因为昨晚的那顿争吵,若舒也懒得再装,秦道川却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使唤着她。还说自己已十分体贴,早上泡浴时没有吵醒她,针灸时也没劳动她。
若舒心中有事,确实不想与他闹僵,无事时便坐在他的书桌前,摸出刻刀,寻了块他废弃的刻石,一刀一划地刻着。
秦道川也依旧窝在软椅上,养着神,时不时轻咳着,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结果,这些年他与若舒相处的方式早已成了定局,只要自己狠不下心,再难改变。半辈子的夫妻了,莫说自己舍不得,就算是寻常的夫妻,也不过争吵几句,再不济冷着对方,又能如何呢?
睁眼见她聚精会神地刻着,突然说道:“既得空,为我刻一方章吧。”
若舒手下没停,“你这一方好料都没有,为何不找忠漓,他如今的章刻得有几分样子了。”说完,觉得屋内有些静,再看秦道川,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他,又添了句,“你这盒子里本来就没有好料啊。”
秦道川吐出一句,“用惯了,也没什么不好。”
“太硬,手都刻痛了。”若舒将手伸给他看。
秦道川看了一会,伸手握住,轻轻地摩搓着,而后轻轻拉了一下,示意她过来。
若舒也没客气,窝在他身上,许是觉得脚冷,干脆脱了鞋,秦道川掀开身上的薄裘,将她裹了进来,摸着她冰凉的脚。若舒觉得有些无聊,顺手拿起他放在一旁的书,翻了几页,递给秦道川,“你帮我翻吧,这样举着,手酸得很。”秦道川接过,待她看完一页,就翻过去一页,没一会,半天也没见她有反应,低头一看,若舒睡意朦胧,双眼迷离,轻笑道:“在学堂里,师傅是要打板子的。”若舒没理他,干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等到秦西进来添火时,发现两人窝在软椅上相拥而眠,轻手轻脚地进来,又轻手轻脚的出去,对外面的侍卫轻声说道:“将军睡着了,莫要人惊扰。”
秦道川醒来时,不禁失笑,所谓尽墨者黑,莫过于此,自己竟然也会读着书就睡了过去。
怀里的若舒呼吸沉重,显然一时半会还不会醒。
昨晚两人争到半夜,都没睡好,秦道川回想着昨夜若舒的言语,知她八成是真话,但也确实可恨,自己死里逃生,千里归来,她竟然毫无自觉,只顾着自己逍遥。再看怀里若舒酣睡的容颜,就有些憋气,手下意识地摸向她细弱地脖颈,时不时加重着力道,如此不堪一击,稍下重手就会一命呜呼吧?
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多见了几根银针便差点晕厥,却又仗着手里的暗卫,不是喊打就是喊杀,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今更铆足了劲要跟宁王和世家叫板,劝都劝不听。
正想着,听到屋外的动静,一把推醒了若舒,许是刚才的心境所至,没好气地说道:“快起来,有人来了。”
若舒半梦半醒,不耐烦地说道:“谁会到卧房里来。”
秦道川推她坐起,若舒努力睁开眼,试图重新回到秦道川的怀抱,努力了几次发现不行,终于有些清醒,环顾四周,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就往下踩,“穿鞋。”秦道川赶紧说了声。
待慧容领着婉珍进来,就看到婆婆裹着薄裘坐在椅子上,公公则站起身,正准备自己倒茶。忙放下手中的食盒,说道:“公公,我来吧。”
秦道川停了手,看着婉珍,笑着说道:“今日师傅歇息了么?这时候在这里。”
婉珍回道:“昨日是最后一天课,师傅说今年要早些回去过年。”
若舒接道:“腊八还没到,怎么就过年了。”
慧容将茶奉给秦道川,说道:“婆婆,师傅挂心家里的安危,所以媳妇就放他归去了。”
婉珍接道:“祖父,我与母亲包了饺子,我特意去问过葛大夫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