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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直到忠湛又哭又说地气都喘不上来,才要刘妈端了茶给他,说道:“坐下歇会,缓缓气。”
想了又想,才开口说道:“你父亲一直瞒着我们,也是怕我们担心,此事无人能救。古有越王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他们难道不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后世又有何人敢说他们不是人中龙凤。你为了这事就私出书院,实不应该,趁现在时间尚短,赶紧回书院,向夫子请个罪,受了罚,此事便了了。也当是个历练,日后再有这种事该当三思而后行。”
忠湛却固执地说道:“我不去,我再不去。我就在府中读书,师傅也一样教得很好。”
老夫人却不理他,对刘妈说道:“川儿此时必定在亲卫营里,你去右院叫他母亲来,若不在就要他们去寻,要她尽快回府。”
刘妈应了声是,就急急出门而去。
一刻钟的时间,刘妈进了来,后面跟着被两人搀扶着的若舒。
进来后看也不看忠湛,跟老夫人请了安,便坐在了椅子上。
老夫人说道:“刘妈应该大致与你说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要人送他回去好些。他父亲不在府里,我实在不便出府,只得你去。”
若舒回道:“既然老夫人吩咐,若舒遵从便是,事不宜迟,我俩现在便出发吧。”
忠湛看着老夫人铁青的脸,再看若舒冷着的脸,不敢言语,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闯出山门,如今母亲愿意送自己回去,也算是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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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路途若舒都不曾开口说话,只看着自己的账本。
忠湛是第一次坐自己母亲的马车,见里面竟是两间,外面是兰芷她们备茶的地方,居然放了小炉子和小几。
里面母亲铺了毛毡,四周都围着软垫,母亲身后还有个靠枕,面前一张小几,旁边还有个小柜子。
四周的窗户上都装了窗棱,一根接着一根,中间只能伸进两根手指,因为是偏平的,斜着的,外面的光正好可以射进来,正好看书。
东张西望间,丝毫没发觉,若舒正在抬眼观察他。
快到书院时,若舒终于开口道:“待会,你见机行事,我看你时,你便陪罪,管他是谁。”
忠湛看着她,见她正色看他,整个人的气度与往常在府里不一样,不由得点了点头。
若舒见他还上道,接着说道:“能忍人所不能忍,才是真丈夫。日后再有人说此事,你便回他,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莫非你们敢违?若有胆便说出来与大家听听,若不敢说便也不过与我一般也。也无需一模一样,照这般说便是。”
忠湛听了,眼睛一亮,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看若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到了山门前,若舒依例下了车,步行向山门走去,早有看门的小童进去禀报。
不多时,就看见郑夫子站在兰溪书院的台阶上,远远的望着若舒一行人。
若舒脚步未停,直视着郑夫子。父女俩静静地对视着,若舒望着眼前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脑海中浮现出兰姨的话:你像你父亲多一些。
等若舒走到台阶下,郑夫子竟然迎下台阶,走上前来,一脸的激动之情,看着若舒就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
若舒却接道:“望先生慎言,卢氏虽然没有品阶,却也是良家女子,若在此被人羞辱,恐怕会污了兰溪书院这光耀的门楣。”
说完便越过他,拾级而上,来到门前,见门内空无一人,竟直接转身朝着跟在身后的郑夫子行了一礼,说道:“夫子有礼了,小儿莽撞不知事,竟为了回去看我,私自出了书院,卢氏一见他,未敢停留,特领他前来告罪。”
郑夫子没料到她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