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戴雨农喊道:“小掌柜的,这辈子是男子,是孤儿,是练气士是力士是剑修,是詹先生的学生,都没做好不要紧,可要做好自己啊。”
然后他又冲着那个身穿红色儒衫的戴雨农抱拳道:“愿您记住,您打小就是一个老实人,这草头村大部分人都同样也是老实人,您应该最清楚这么一句话,老实人心中都有一尊佛,佛压着魔,您推到了佛,就该面对魔了。”
那位腰杆挺的笔直的戴雨农,朝着游延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眼前的戴雨农依旧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只是很可惜,如今他无法再感知他的想法。
他是戴雨农的神,说戴雨农是降临者,其实并没有错。
更准确的说,他就是戴雨农的神性,这些年他一直都被詹拮城安置在戴雨农的心湖之中,那是一处黑暗而幽静的地方,每天陪伴他的只有詹拮城的读书声,敦敦教导声。
正如身穿棉袄的戴雨农一样,他们彼此都不承认另一个自己是自己。
其实詹拮城很早就暗示了身为降临者的戴雨农。
就是从那本注释“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的册子上。
戴雨农之所以读不下去,并是因为他的神性一直都在作祟。
陆抗那张名为‘魂归来兮’的符纸其实就是一把钥匙,将他彻底从戴雨农的内心深处释放了出来,这一点,陆抗无形之中与詹拮城达成共识,也冥冥之中,他们二人有了一场博弈。
对于詹拮城与陆抗而言,不论是神性戴雨农赢了,还是降临者戴雨农赢了,戴雨农都是戴雨农。
可对神性戴雨农和降临者戴雨农而言,却不是如此,谁输谁就是‘死’了。
因为他们彼此都不承认对方是自己,将彼此都视为单独的个体,于是就成了两个‘我’。
两个‘我’所争的并是真正的那个‘我’。
这个‘我’并是那个唯一的戴雨农。
神性戴雨农见他目光呆滞,并忍不住奚落道:“怎么样?是不是读书读的在认真还是不如有先生教,来的好?”
他还是保持沉默,他便继续说道:“你来自地球,而我不一样,我是神灵传下来的,一代又一代,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为何称你是降临者,因为你本就不属于这里。”
神性戴雨农正要继续开口干扰他的道心,却发现他动了。
戴雨农和今早上的游延济一样,捂了捂棉袄。
戴雨农缓缓开口说道:“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这句话正是詹拮城册子上的一句话,不是正文,却是前言。
戴雨农缓缓开口的同时也缓缓抬起了头,他直视那一袭红色儒衫的所谓的神,接着开口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要占有这份肉身对吗?就像老游说的我其实就是我心里的一尊佛。”
说着戴雨农缓缓坐正了身体,继续说道:“我敢动手杀你,原来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我想。”
“可你为什么不敢杀我?这说明你没有能力杀了我?还是说你不敢杀我?或者说我不能死?”
“我想应该是后者。”说着他便要伸出手去触碰那一袭红衣。
戴雨农一直在问,其实是为了作证什么,最后叫那红色衣裳往后撤了撤。
他忍不住笑了笑,好似想明白了身:“杀心,杀身。”
戴雨农缓缓起身他眸子明亮:“我们都不是我。”
戴雨农说的这里,双手重重一拍,然后握在了一起。
“我和你都不是我,你是我的心魔?而我就是老游说的‘我’心里的一尊佛。”
戴雨农步步紧逼,金光灿灿中一袭红衣却在步步后退。
“詹先生教你书上的知识,何尝又没有教我书本外的道理?这就说明詹先生从未偏心于你或我!”
一袭红色儒衫的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