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依次写着初刻、二刻、三刻、四刻等。这层木人的动作由报刻司辰轮控制。注:正子时、正卯时、正午时、正酉时,时兼刻,紫衣小人出场。因此只有九十六个绿衣小木人。
第四层木阁负责晚上的报时。该层木阁中间有一个小门,木门内置一小木人,逢日落、黄昏、各更、破晓、日出之时,木人击钲报时......”
滔滔不绝解释完,拓跋建庭直接提起茶壶牛饮,越说越是觉得有意思,恨不得当场就砸碎了玻璃珠,一窥此物真容。
不过只是说道最后戴雨农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玻璃珠给收了起来,估计是看着拓跋建庭,两眼放光,越说越感兴趣的模样,担心这厮临时反悔。
直到温酒楼渐渐开始忙碌起来,戴雨农才回过神,听得入迷这会估计游延济都备齐好东西了。
支付了一颗鼻蚁钱外加两枚鬼脸钱,算是把这笔人情斩断了,也攒下了一笔香火情。
本来戴雨农是想邀请拓跋建庭去自家做客的,没成想倒是被拓跋建庭给拒绝了,反而拓跋建庭还苦口婆心相劝,盛情邀请戴雨农来尝尝他们温酒楼的年夜饭。
按照拓跋建庭的意思温酒楼的年夜饭一向都是温酒楼自家人吃吃喝喝,言谈无忌,但是可以自带家属,戴雨农当时是一脸尴尬,前几次打交道还中规中矩的金丹境小二这会却是像换了个人似的,言谈举止何止浮夸?简直就有些不着边了。
戴雨农看拓跋建庭这架势是想要跟他拜个把子,盛情邀请。
这种攀缘,让戴雨农有些极为不适。
“当”的一声脆响。
温酒楼算是正式开门招待客人了。
拓跋建庭这会是瞬间变脸,肃然起身,整了整衣衫,朝着戴雨农赔笑道:“小的就不多陪着小哥了,您请自便。”
说完就转身离去,戴雨农算是把戴雨农整的一愣一愣的,忽的就觉得这温酒楼好像也不是啥正经好地方,强忍着喝了几口茶才好意思起身离去。
飞升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找个人还是有些困难,思来想去戴雨农还是没想着去麻烦芈老头,只好想着去城门口碰碰运气。
在前往城门口的路上,戴雨农其实很不安。
起先拓跋建庭的随和戴雨农并未多想,但是经过今天这一次攀缘,让戴雨农不得不谨慎起来。
他想起当初那位来自佰花福地的莫玉芝,她的善意不就是针对的就是宋清阿么?
那拓跋建庭呢?同样?还是詹先生?
越是这样想,戴雨农越是有些不寒而栗,这些攀缘让他浑身不自在,好似在这些人眼中,他戴雨农早就不仅仅只是戴雨农。
这种感觉,就像戴雨农自己是在与别人眼中的‘戴雨农’争我。
詹拮城那本,对‘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作注释册子,此刻对戴雨农的影响展现的淋漓尽致。
詹拮城的思想,就像一种钢印,正在深深烙印在戴雨农的思想上。
这样的局面,詹拮城很早就推算过,当时芈老头笑言:“其实世间在多一个詹拮城也不是不可!”
詹拮城却笑不出来,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清楚自己的缺点,他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过的快乐,也更清楚自己有多么不快乐。
他先生这一脉的学问,都是从‘做自己’开始,这是一种传承,只有做了自己,他先生这一脉的学问,他这一脉,他先生这一脉,先生的先生这一脉,先生的先生的先生的弟子才能真正的有自己的学问。
薪火相传,传的是火苗,不是灯芯。
千年暗室一灯既明中的灯,永远都不应该只是同一个。
就像坐镇长城的那位,掣肘三教的那位,打造神仙钱的那位,坐镇抚仙湖的那位。
无数位这样的高位,山巅修士,永远都不可能都只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