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怜,平常都很少说话的,能与你多说些还是把你当朋友,不要不耐烦。”
臧宏祖当然不耐烦,起先戴雨农给他的印象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泥腿子,在后来好像看走眼了,确有些身手。最后最后已经将他定格成一个话痨,喜欢说些废话屁话而且还滔滔不绝。
只不过碍于戴淳的面子,臧宏祖还是笑着道了声“好。”
戴淳微微一笑又嘱咐道:“你也别嫌我啰嗦,年纪大了就喜欢念叨,玉岱打小就不喜欢听我念叨,现在住在那飞升城里,想念叨些,他也听不见。”说着戴淳并扔下了锄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去边上茅屋坐会。
茅屋不大,刚好能摆下一张床的大小,床也是最简单的茅草铺就,这是夏天照夜的时候,戴淳会在这儿睡着,防止一些野禽祸害瓜苗或者孩子贪吃偷瓜。
倒也不是戴淳小气,只是这些孩子们顽皮的很,看中哪个就摘那个,摘下了瞧瞧发现没熟又给扔了,浪费的很。
戴淳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别看我五大三粗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几个但毕竟是过来人看人就很准。”
刚说自己大字不识一箩筐,戴淳又忍不住想显摆些过来人才懂的道理,就是可惜后面一句没记着。
“人和人总有迥异,各有不同,需要磨合不是?你也别总觉得我是在说他好话,是在糊弄你,没有的,不会的。老话说得好,什么宁拆一座庙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臧宏祖粲然一笑,比较先前那些笑容更单纯更明媚:“叔儿,不是这个道理的。”
戴淳哈哈大笑,好似觉得有些丢了些脸面只好用笑的更大声掩饰尴尬,他拍了拍臧宏祖的肩膀道:“意思是一个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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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雨农这一睡就一觉睡到了响午,这是本能使然。
戴雨农这些日子很轻松,很惬意。
但醒来的时候还是一如往常会从桌子上缓缓爬起,然后茫然四顾一会,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
彻底转醒后他长吁了一口气,更觉得神清气爽。
幼儿好学,如日出之光;老而好学,如秉烛夜游,犹贤乎瞑目而无见者也。
“现在也不算很早,但也不算晚吧?”戴雨农喃喃自语了一句。
戴雨农继续摊开那本书,然后精准的翻到了他想要看的那一页,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看的时间久了书页有了褶子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一页依旧讲的还是“我与我周旋......”
但直到昨晚戴雨农才明白,那句‘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中的“我”,已经不再是代表着‘你’、‘我’、‘他’了。
而是性善与性恶。
戴雨农看的兴起却熄灯入睡,是在犹豫还要不要在继续看下去。
看不懂,太深奥,深奥的有些深邃,就像在对视一双凹陷的眸子。
死死凝视它,可见万千星辰璀璨,想去了解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错过了星河,陷入了迷茫的黑暗之中。
“有人吗?有人吗?”他一遍遍询问,追问。得不到一丁点的回应,连回音都没有,显得黑暗很深,很广。
善与恶就像两条黑白的绳子,无限延长。从一开始的紧密相连却泾渭分明,到随后的不断纠缠,再到最后捆成乱麻。
圣人言“人之初,心本善。”也有言“人之初,性本恶。”
无非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同时捻起了两根不同的绳子开始参悟,一个捻着白绳,一个捻着黑绳。
“可惜两位圣人只能捻起黑白两根绳子的开头,却无法捻起绳子的结尾。才让本该在一条规则和道统体系去判断的‘善恶’始终无法如开头那般一眼明了。让善恶纠缠不清的不是善恶自己,反而正是儒释道的思想,和百家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