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小的雨滴拍打在他的脸上隐隐有些刺痛。
他强提着气力再次起身,一道罡风向他袭来,比之先前在富水河河畔遭遇到那个少年的神仙法术还要猛烈,如同无数道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像一把把刀子划破他的肌肤。
在他头顶,那座墨黑色的青铜小楼如今已经变成了青绿色,只是原本满是铜锈的楼身如今满是划痕。
黑云压顶,戴雨农体无完肤,一身血迹,罡风吹过他的身子就像残垣断壁上一杆摇摇欲坠的大纛。
一道惊雷响起,紧接着并是无数道,每一道都宛如草头村村口的桑树一般粗壮。
每一道雷劈下,戴雨农的身躯就好似被重锤砸击。
他不停咯血,而他头顶上的那栋小楼却愈发晶莹剔透。
在最后,烈火重新熊熊燃起,鹅毛大雪想要重新将他压垮,罡风似乎想要将他的身体彻底风化成沙子,一道道惊雷想要将他锤成肉泥。
只是在小楼的之下戴雨农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同样也让他不停的遭受折磨。
只要詹拮城不出手,戴雨农或许生生世世都会这样痛苦下去,不停的被熬炼体魄
那座小楼陡然变大,将戴雨农全身笼罩在其中。
它就像一个鼎炉接着烈火,大雪,罡风,惊雷熬炼着戴雨农的身躯。
天地间响彻着敲打声,就如同猿翼山那座铁匠铺子打铁的声音。
在戴雨农的额头中凝聚出一个元丹这里并是所有练气士和力士的根本所在。
是练气士还是力士又或者是剑修全看一颗元丹的演化。
还是在那条路上,戴雨农实际上一步都没有踏出,他身体向前一倾,软弱无力的倒在了詹拮城的背上,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个敲击门扉的动作,喃喃道“叩门,登山了”
詹拮城微微一笑,背着戴雨农向上抬了抬。
“叩门,登山。”这句话詹拮城知道是刘大庆之前和那群孩子们吹牛皮的时候说的,当时戴雨农并不在这群孩子之中,而是隔着远远地偷听着,毕竟刘大庆嗓子大是出了名的。
说话的时候大,骂人的时候更大,偏偏刘大庆这个草莽说话就相同于在骂人。
猿翼山,戴雨农很少去,甚至有时候都不会去瞧一眼,每一次他看一眼这个山头都会毛骨悚然。
倒是廖戈总会往这座山上跑,一大清早去,深更半夜回。
原因很简单,因为廖戈的铁匠师父就住在山上,铁匠铺子就在山上。
宋清阿此时真在缓缓登山,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鬼怕恶人。
混迹在朝歌城的宋清阿天生就杀气很重,煞气很高,这是每个朝歌城子民或与生俱来或后天养成的特点。
对于朝歌城而言,生与死只有一墙之隔。
没有阴风吹拂宋清照的后脖颈,反倒是宋清阿的发梢带起一阵阵清风拂过路上两旁的野草。
风大些还会依稀见到一些凸起的坟冢和残破的墓碑。
宋清阿登上山顶的时候,廖戈正在赤裸着上半身,双手悬挂着厚重的玄铁撩起锤子使劲的捶打着剑胚子。
铁匠傲立山巅透过云雾盯着背着戴雨农缓缓向飞升城而去的詹拮城。
一老一少,都没搭理登山而来的宋清阿,少的是没气力,老的是没心思。
宋清阿向铁匠行了一礼说道“晚辈宋清阿前来求剑。”
铁匠扭过头看了一眼宋清阿疑惑问道“这样的天哭都入不得你的眼?”
天哭,是宋清阿身后背负长剑的名字。剑胎胚子极好,按照宋家老祖宗的说法,这把天哭有很大的潜力将会晋升为新的十二仙剑之一。
宋清阿沉默不语,铁匠只好扯起一座山水禁忌隔离两人与外界的联系。
廖戈余光瞥见自己师父浑身笼罩在烟雾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