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同样如此,但到了第五天,邵强终于打来电话,询问许晖的状况。
“没啥,吃了睡,睡了拉,然后再吃。”
“你就特么瞎扯了吧。”邵强也不说破,“我告诉你,再坚持坚持,姜小超快出院了,到时候有个伴儿。我已经查到了龚上文的落脚点,而且,这王八蛋似乎也有所警觉,反正挺难弄,这两天最关键,你自己小心点。”
“行了,知道。”许晖懒得啰嗦,但从邵强的话锋里,他能听出来对方是有所准备的,至少对他的状态是清楚的,看来丁家村这个地方,邵强应该有安排。
如是想着,许晖的心里终于稍稍踏实一些。
但是,凡事不能光指望别人,邵强再能干,再有预见性,也不是三头六臂。
另外,许晖还有他自己的想法,这种冲动随着近几日的煎熬愈发的难以控制,而且今天他感觉到特别心神不宁,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慌。
其实过去的几日,也是许晖思想斗争最为激烈的几日,不知为什么,赵歌和易洪的影子总在他眼前晃悠,晃多了,总有种迷失感,不知道该恨谁,还是干脆像谁学习。
这是个很荒谬的而又矛盾的心态,但许晖一直以来坚守的底线在松动,或者说在大踏步的倒退和拉低,今日,他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打给了付建平。
许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在这几天,隐忍很久的对手肯定会出现,就如同邵强说的那样。
其实许晖不了解的情况很多,邵强也不会再像之前合作那样违反纪律跟他透露什么,但其实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而许晖的想法只是一种预感,邵强却有充足依据,办案显然不能靠想象,那天他匆匆离开丁家村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结果正如他所料,龚上文的父亲病危,就住在市二院的重症病房,并且有迹象表明,龚上文曾经来探视过。
所以,龚上文冒险潜回西平是有缘由的,而不是脑子一热跑回来单单为了灭口,但顺手拔掉钉在后背的钉子,龚上文还是有这个心思和能耐的,再加上被某些意外因素干扰、催化一下,很可能就化作了实际行动。
比如说孟宪辉,或者田乐,这俩人都有可能。
这也是近几日邵强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按他的判断,还有对龚上文活动轨迹的分析,重点有两处要牢牢把握,临时落脚点和医院,而丁家村对于龚上文来讲并不重要,想杀许晖,他有的是手段和人手,并不一定非要亲自去。
所以,邵强在龚上文临时租住的华信路和建设北大街附近的市第二医院,都投入了重兵,挖了两个大坑等着龚上文自己来跳。
在丁家村,邵强只安排了一个人,就是那位卖混沌的,这位老哥也很谨慎,摊子支了两天,发现情况不对头,于是销声匿迹,其实变身成为隔壁工地的农民工,然后认了个老乡,隔三差五往小二楼这边跑。
但许晖看见摊子没了,心里就更没底了。他决定搬回西郊仓库,而且是偷偷摸摸,下午一下班,他就跑去跟工头打招呼,说晚上还来工棚里睡。
工头很高兴,屁颠屁颠的骑着摩托车又去买酒菜了,而许晖则随手拿了工棚里某位民工兄弟的外套给换上了,带上黄色的安全帽,根本认不出他是谁来。
想了想,许晖又从地上抓了把土往脸上抹了一圈,形象上大差不差的很地道了,看了看时间,他从工棚的另一侧出去,然后一直顺着工地的围挡往西走到尽头,用手把铁皮制的围挡给掀开个豁口钻了出去。
外面就是大马路,身后几百米远就是办公的小二楼,左右观察了一会儿,许晖确信周围百十米都没什么异常的闲人,于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这条路上有好几个工地,间隔不远,路上有经常有下班的民工走路也属平常,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又走了两百多米,许晖终于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