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可怖的情况下,若说许晖不惊慌是不现实的,他想到的最好的自保办法是换地方,直接搬到工棚里住了。
许晖不知道邵强有没有什么特别安排,也暂时不想把兄弟们给拖到这滩烂泥中,只好自己先这么对付。
但他清楚,这不是一劳永逸的事儿,骨子了还是有一股亲手撕碎对手的冲动。
工棚里很简陋,左右两侧各一排大通铺,施工高峰的时候住着三十几名民工,现在工程进入尾声,给排水的测试加上修修补补,只剩下十来个人了,铺面宽敞,许晖跟工头说一声就躺下了。
条件是差点,气味难闻,大夏天的,蚊虫也多,第一天晚上就这么对付过去了,直到天蒙蒙亮,许晖才昏昏入睡。
这一夜,许晖什么也没想,就是很紧张的注视着周围,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动静,手上攥着把刀,往往能坚持一个多小时一动不动,但也只能坚持这么久,然后就晕晕沉沉了。
可随即一个意外的响动,许晖顿时又惊醒起来,有民工兄弟起夜上厕所了,一番悉悉索索之后,一个黑影从铺上爬起,嘴里嘟嘟囔囔,随后传来踢里踏拉的脚步声,但许晖的困意全无,又是在被窝里攥着刀,警惕着周围。
这一夜其实很辛苦,许晖白天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一个人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补觉,唐老板数次敲门无果,担心出问题,问那值班老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找人来把门给撞开了。
许晖当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上还拎着把大砍刀,他早已摈弃了小匕首,那玩意儿对付杀手没鸟用。
冲进来的人也被许晖的样子吓了一跳,跟许晖大眼瞪小眼,搞的大家都很尴尬,唐老板更是无语。
如是,平安的度过了第一天,很紧张,也很无奈。
奇怪的是,这一整天,无论是魏少辉,还是邵强都没有露过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第二天晚上,许晖换地方了,还是当晚九点钟的样子,他自己一个人溜进了新建成的仓储配送中心,不是贼胆大,而是学习狡兔三窟,不停的换地方。
工头昨晚告诉他,仓库里也有两个民工值班,还拴着一条很凶的狼狗,其实有伴儿的,许晖在这个时候怎可能会以身犯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秘密,许晖没跟任何人说,今天上午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在门框处做的临时标记被人动过了,说明昨晚有人来过他的办公室,细想一下毛骨悚然。
第二夜,许晖虽然又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但还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他还专门问了工头,工棚里没啥事情吧?
工头被搞得一头雾水,“工棚里能有啥事?”
“没事儿就好。”许晖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一个白天,许晖又在补觉,跟昨天一样,只是此番唐老板没有再鲁莽闹出动静,而是喊人找了个梯子爬到二楼办公室的窗户上看了一眼,见许晖趴在桌子上睡觉,他也就放心了。
白天的时候,付建平和邹猛俩人来了丁家村,他俩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可见到许晖的状况,都被吓了一跳。
许晖脑袋上的绷带虽然拆了,但脸上的膏药还在,关键是精神状态很差,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周围也是黑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至少几天没换过了,像是逃荒的一般。
“你什么情况呀?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付建平实在忍不住,这才几天没见,他当然不知道,从医院回来那晚,许晖遇袭的事情,更不知道,建鑫的店铺遭受陌生人打砸背后的事情。
许晖想了想,不再瞒着兄弟,把那晚差点被泥头车给撞死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至于后来的摩托车手追杀,就略去了。
“卧槽,这是奔着命来的,他田乐要是这样搞,那就没啥好说的,咱哥们跟他往死里干!”
付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