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陛下和殿下都是晓得的。”古云陶轻声说道。
季怀远沉默,宸王的确与襄王不同,襄王喜欢逼他做选择,会因他选择的痛苦感到病态的快意,喜欢一遍一遍的把他踩在泥泞里。
宸王从来不会逼他做选择,只有等到他已经深陷其中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对方的计划之中,宸王夏侯杰,从来没有折磨人的癖好,就算是算计谋略也不惧摆在明面上,就算被发现了,也会早早准备好补偿。
这是夏侯成与夏侯杰的区别,夏侯成病态的想掌控一切想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夏侯杰习惯与人做交易,即便被坑了一回,只要活下来,就绝计不会吃亏。
夏侯杰能全盘操纵碾压夏侯成,可能就因为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从不因任何一个人的微小而生出蔑视,这不是高义或者善良,是心态的一层高度。
夏侯杰利用季怀远与夏侯成之间的龌龊挑起东陵动荡开端,一方面激化二人之间的矛盾,一方面从名头上为季怀远保护,促使夏侯成发疯之下露马脚,再亲自面见慕容卓,说服慕容成反水,再由韩天阔与古云陶以最快的速度清扫五城将襄王势力连跟拔起,夏侯成十年布置一朝成空。
对于夏侯成,夏侯杰很了解,自负狂傲,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所以驭下的手段并不高明,拿着众人命脉强行控制,这对于一个掌权者来说极不可取,这样的手段会产生畏惧,也会滋生愤怒。
当愤怒达到一个临界点时,就会有人鱼死网破。
就算这次夏侯杰不杀他,他在东陵道布置也稳不住几年了。
见季怀远沉默,古云陶知他还在介意宸王利用他一事,当即笑了一声缓步走向门口。
“若殿下算错了,我会怎样?”在古云陶经过季怀远身边时,季怀远突然问了一句,声音很低。
“殿下不会算错。”古云陶微笑回了一句,几步走到厅口,一脚跨出,凉意袭来,夜风吹得院里的树枝哗哗作响,又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季怀远背身站在烛光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