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皇诏书已下,夏侯成被夺了亲王封号,褪去亲王衣冠,上重枷即刻启程押送盛京。
其余党羽全部入狱,重要人物如马贺英之辈与夏侯成一起重枷押送盛京,厅上一片哭喊求饶之声。
夏侯成被戴枷之时,对着慕容卓诡异一笑,轻声说道“今日是我夏侯成死,明日,就轮到你死了,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
夏侯成哈哈一笑,被人押了下去,慕容卓站在原地,半晌后一声长叹,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愿意站出来,被囚禁的日子久了,他也开始怕死了,他私底下偷偷接触骁羽卫,设计让季江南帮他去夺《千里江山图》,耍了这么多手段,结果面对这种局面,才发觉自己那点手段,根本上不了台面,无论是襄王还是宸王,他都斗不过,他做不到如夏侯成一样疯狂,也做不到像宸王一样运筹帷幄,当宸王找上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是个失败者,还没动手就已经失败了。
厅内该拖的都已经拖下去了,整个厅内就剩下古云陶,韩天阔,司徒九,楚啸和慕容卓,以及厅外的季江南与季怀远。
古云陶一抬头与厅门外的季怀远目光撞了个正着,理拂尘的手一顿,微微一笑,韩天阔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见这情形抬脚就往门外走,剩余几人也都匆匆跟上,明显这二人有话要说,他们还是识趣点好。
几人出了厅门,季怀远目光低垂,脸色复杂的走进大厅。
该处理的已经处理完了,现在该给他一个说法了。
季江南也转身离开厅门,往后园走去,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二人要说什么,季江南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下棋的是宸王与晋皇,棋子是参加此次东陵之变的所有人,襄王以为他是执棋者,但其实充其量他也只是一个棋子,他是棋盘上的将,负责全局,季怀远是先锋,为他笼络最多的利益,慕容卓是相,没什么杀伤力,不动则已,一动动全局。
而季江南,是一个卒子,这盘局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拿捏他一把,但过了河的卒子开始不受控制,拉着另外一堆棋子要掀棋盘,夏侯成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为执棋的两人做了嫁衣。
东陵地段特殊,又是商路重地,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商业摩擦,是以东陵五城一直不睦,东陵本是一体,但因东陵五城之间谁都不服谁,也无法选出布政使,所以五城向来都分管自制,这让南域官员很难办,但夏侯成道出现,迫使五城互有来往,逐成一体。
而且他这些年来为笼络各官员,积攒下的私产不少,朝廷如今正为国库空虚而烦恼,夏侯成的私产,刚好可以将国库的空虚补一补。
东陵地区官员全部重整,除了被押送回京的马贺英那一批以外,往下的小官员涉案较少,虽有牵连但不太严重的朝廷都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地方还是要有人来管的,都杀光了谁干活?
这一场布局,不但解决了夏侯成的野心,清理了这些年久的蛀虫,更是重新整合了东陵,霸刀堂作为东陵第一大势力被灭,其余小宗门不成气候,还顺便往国库里加了点钱,名利双收。
这这是一条一石三鸟的计策,季怀远就是那块石头。
季怀远不死,他就是功臣;季怀远若死,处决夏侯成的罪名再加一成。
厅内众人皆散去了,只留下季怀远和古云陶二人,厅上点着蜡烛,拉着人的影子摇摇曳曳,迷糊不清。
“恭喜季公子,此次襄王伏诛公子居功至伟,宸王殿下已经向陛下请命,封赏不日就到。”古云陶笑得和善,有如一尊弥勒佛。
季怀远目光复杂,盯着古云陶问道“殿下没什么话带给我吗?”
“公子要问什么,咱家知道,此行委屈公子了,殿下与那夏侯成不同,也不是不重情分之人,陛下的赏谕不日就到,重开河道的款项也会再加调动,公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