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一旦沂水泛滥,百姓死伤过多,殿下自己也必被问责,况且,死人过多比有瘟疫,若是,若是波及东陵,怕是不太好。”
“那你可以自己去和徐开讲讲,看他会不会因此拨款给你。”
“殿下!”季怀远急声道,上前一步,目露不忍,“殿下,一旦沂水泛滥,沿河近三十万百姓必死伤一半以上,天道有轨,殿下,不可啊!”
夏侯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又是春天,说起来,上次见你,也是两年前了。”
季怀远身子一颤,脸色越发惨白。
“一月之后,户部拨款会到,你自己去准备,”夏侯成将浮尘挂回臂弯,重新背对季怀远坐下,“三年,你还有三年。”
季怀远嘴唇一颤闭上眼睛对夏侯成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多谢殿下。”
走出玄清观大门,季怀远哆嗦这拉了拉斗篷,浑身冰冷刺骨眉毛上仿佛结上一层霜花,脸色越发的惨白。
季怀远抬头看着夜空惨然一笑,三年,够了。
玄清观内,夏侯成静静的坐在蒲团上,一道影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室内的阴影里。
“季怀远刚走,你也不怕撞上他。”夏侯成头也不回答说道。
“殿下。”黑影哑着嗓子开口。
“说说,怎么回事,那几份天诛,是你放进去的?”夏侯成声音猛然一沉。
“殿下,那东西来路不明,还是不要留着好。”阴影里的人几步走出阴影,方脸凤眼,仪表堂堂,赫然是季怀远一直在着力抓捕的陈冽!
夏侯成皱起眉毛,没有说话,那东西的确来得蹊跷,仿佛就是刻意留给他的一样。
“殿下,这季怀远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最近与宸王关系密切,他知道的又太多,不得不防。”陈冽说道。
“呵呵,季怀远是个聪明人,”夏侯成呵呵一笑,“可惜,他的老爹是个蠢货。”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亲手给自己的长子下药,季北思够狠,却也够蠢。
有这么一个蠢货父亲,也注定了季怀远这一辈子必须受制于人。
“季怀远不必担心,他这辈子都挣不开,”夏侯成笑道,“转告徐开,明日不必拦着了,放开渠拨款下来,闹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毕竟这好歹是我的地盘。”
“是。”陈冽应了一声,重新隐回阴影里,不一会儿,气息也消失了,走了。
夏侯成扣了个手印“无量天尊。”
春风一吹,房门哐啷一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