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3 / 4)

眼,好笑地摇摇头,话锋一转,“对了,正好你今日回来,爹求你个事。”

“什么求不求的?您说。”

言珝道:“你祖母拨给你的护卫,能借几个来家里盯一段时日吗?我白日都在州府,你弟弟妹妹多少也要在南郊的学堂混到下午才回,你母亲独自在家,我不太放心。不过,我也只是以防万一,事情未必会到那么糟的地步。过段日子如果没见什么异动,我就将人给你还回去。

言宅不大,几名护卫就能前前后后都顾上了。

“您是我爹,什么还不还的。我明日就让柯境带几个人过来,”云知意喉间紧了紧,“爹,您跟我讲实话,是言知时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还是您……”

“这回还真是我惹的祸,”言珝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对长女道,“月初盐业司送到我这里的记档有问题,后来盐业司那边似乎察觉送错了,很快就派人来取走,说字迹不清晰,第二天重新抄了一份给我送来。”

云知意狐疑地眯起右眼:“您最初看到那份记档,有什么问题?”

“田家去年冬向州府上报,要从沅城贩十船海盐回来,”言珝扯了扯唇角,眉目微凛,“可盐业司第一次送到我案头的那份抄本里的明细显示,从去年冬到今年开春,四个多月里,全州市面上出现的总盐量,新增海盐最多就七艘船的量。”

市面上少了三船海盐的量,换别人可能不会立刻察觉,但言珝对数值极其敏锐,几乎到了“看一眼就心诵能算”的地步。

根据律法规制,零售到百姓手中的盐,无论海盐或井盐,价格都是一致的。

但沅城那边的晒盐场多,海盐进货成本或相对低廉,盐商们获利自然会更多。

所以原州盐业商会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无论是手持盐引的大盐商,还是从大盐商们手中买盐再去零售的二道贩子们,就算囤积库存,首选也是先积压利润稍薄的井盐,多卖海盐。

去年冬田家报称买回来十船海盐,但在之后长达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有三船的量始终没有出现在市面上,这有悖常理。

见长女陷入沉思,言珝轻拍她的肩:“绪子,别强出头,这事不好查了,毕竟事情已过大半年。当时我一开始也大意,只以为是盐业司文书吏誊抄时出错,没有及时想着留证据。直到盐业司派人来取回时,托辞理由是‘字迹不清晰’,我才惊觉不是抄错数值那么简单。他们第二次送过来的抄本,数量就完全对上了。”

这就叫“欲盖弥彰”。若只是文书吏大意抄错,盐业司的人来取回时,直接致歉认个错就好,何必用“字迹不清晰”这样的蹩脚借口?

言珝这种擅长明哲保身的老江湖,发现田家这么大个疑点,面上也还端得住,盐业司的人来找他要回第一份记档时,他就打哈哈说自己上午偷懒,和同僚躲着喝茶闲聊,还没来得及看。

但他自己也清楚,这点把戏最多也就能蒙过盐业司,田岭一定不信。

“我不确定田岭会怎么做,找你借护卫只不过图个心安,”言珝无奈地指了指自己,“我毕竟是州牧府的高阶官员,田岭总不至于直接对我下手;而你在望滢山自立门户,云氏派给你的精锐护卫足五十人,他也不会傻到轻易去动你。”

算来算去,言珝最大的软肋就是言宅。

这边除了几位老仆外,就只有一个柔弱的云昉和不靠谱的言知时、还没满十四的言知白。

若田岭真打算用点什么下作手段……他不得不防。

“好,爹您放心,我明白了,不会鲁莽的。”

原州市面上历来是井盐与海盐皆有,虽律法严格规定了两者零售给百姓的价格必须一致,但从沅城晒盐场多,从那边购进海盐的成本价会略低些,所以贩卖海盐能多得利。

去年冬那次,田家报了要运十艘海盐回来,最终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