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什么秘密?
云知意本想将自己对槐陵北山的疑惑告诉霍奉卿,可惜从那天起霍奉卿就忙得不见人影,她自己也一直忙到六月下旬。
半个月里拜访了蔺家老爷子五次,又在田岳的协助下,持续与原州各地的家主先通过书信接触。
期间还要不停与农田与户籍两署碰头,核对各地闲置三十年以上的土地存量、失地农户的户数等等。
她忙到焦头烂额,每晚回去后累得饭都不想吃,有时还泡在浴桶里就睡着了,好几次都是小梅替她擦干头发后,叫女武侍郑彤将她捞起来背回寝房的。
累得可怜兮兮,慢慢也就忘了要去找霍奉卿说槐陵的事了。
直到六月廿日,蔺家老爷子终于开诚布公,对云知意亮出了蔺家想用“盐引换荒地归公”的底牌。
但老爷子狡猾,依然没有明说蔺家想要加持盐引份额的具体数目,云知意只能耐着性子回去等第六次面谈。
虽还没有最终谈定,但老爷子既亮了底牌,这就是下定了决心的信号。
云知意明白,只需等到第六次面谈,届时必能一锤定音,于是总算稍稍松口气。
可惜天不遂人愿,次日午饭才吃到一半,章老就将她堵在了州丞府饭堂。
章老急急道:“今日有旬会合议,你得去坐镇。”
云知意放下筷子,苦哈哈地挤出个笑脸:“章老啊章老,您看看这都几时了?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旬会就正式开始,我连今日合议什么事都不知道,去了也是干瞪眼啊。”
“那你也得去,”章老焦急道,“今日要议联合办学的实施细则,官医署那边出了个古怪提议,我总觉着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不知该同意还是该反对。田大人不在,我只能找你,你务必跟我去一趟。”
早在六月初十,原州雍丘县出了一桩灭门案,当地百姓人心惶惶。
当地县府一直到中旬都还没有查到凶手的蛛丝马迹,致使民情日渐激愤,州丞田岭接雍丘县府上报后,在六月十七那日出了邺城,亲自赶往雍丘安抚人心。
也就是说,做为州丞府第二把交椅的左长史云知意,这几日算是州丞府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见章老急得吹胡子瞪眼,云知意只能认命:“您老还让不让我喘气了?我这才稍稍得闲一天,您就来给我派差事,哎。”
章老立刻道:“云大人可不要乱说啊。你堂堂州丞府左长史,是我的上官,我怎么能给你派差事?我这是请!”
“老人家怎么不经逗呢,”云知意笑着替章老拍背顺气,“好好好,您是请的,是请的。今日代表学政司出席旬会的人,是陈琇还是您老人家本尊?”
“是我。”
“行吧。您赶紧让人将旬会相关公文给我一份,咱们路上细细说。”
时间紧急,章老与云知意也就没什么花腔过场。
上马车落座后,云知意迅速浏览相关公文的同时,章老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开了。
“……官医署这一出来得非常突兀,说是希望盛大人以原州府的名义向朝廷提出请求,让京中派能胜任教学的太医官前来原州坐镇讲学。”
云知意愣愣抬起头,看着焦虑不安的老人家:“这是官医署提的?”
“明面上是官医署提的,但我怀疑是霍大人的意思,”章老哼道,“那小子如今……反正我老人家捉摸不透。”
老人家没有将话说穿,但意思是明确的。
如今霍奉卿在两府党争中一马当先,处处与州丞府作对,给田岭添堵。他不信霍奉卿是真心想为学子排忧解难。
联合办学这件事明显对庠学很不利,当初陈琇算是情急之下昏了头,为了换取广开蒙学的拨款,才自作主张做出了这荒唐的让步提案。
霍奉卿那脑子有多灵光,章老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