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并没有直接传给具体的哪个圣地门派。但通过口口相传以及各个圣地在上京的细作早已传回宗内。
大国师不是个霸道的人,这是很多和国师接触过的人的共识。这也是褚云岫佩服宗长青的一点。
就像这次,大国师就是让所有门派自己选择,交还是不交飞升令。不交,也可以选择反抗挣扎,也许结局都一样,甚至损失惨重,但若是愿意投诚靠拢的,大国师都会给这些这些门派保留最大的体面。
所有持有九令的圣地表面上都还没有动静,但五毒教教主身陨,飞升令已被迎松客带回,天狼山和白马寺则以兵交试探,但并没有弟子下场可见态度暧昧难名,密宗蜗居月轮山未见动作,新晋白帝城正在观望。
褚云岫目光北眺,他微朦的双眼中仿佛看到京师之中那只不断吞噬杀机和煞气壮大的鲲鱼,并且随着大月的南征北战,天地劫力愈发浓厚,鲲鱼吞噬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这是东岛独有的天子望气绝学,能够看到一方气运。历代除了岛王几乎不外传,况且也不是每个岛王都能修成。
“极夜宫的那群老顽固倒是玩了一手欲擒故纵的好棋!”褚云岫面带冷笑。
“是该做决定了!”硫夷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东岛地域还没有硫夷一半大,若非岛上有上古传承,它就是个普通的海岛。
而如今这个他们引以为傲的传承在大月的国师眼里也不过土鸡狗瓦,东岛和硫夷并无本质区别。
“只是密宗这反应却有些反常?”褚云岫浓眉微皱,沉吟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抬头朝东岛银使道:“汐箬,你这两天休息下,后日随我进上京。”
一直躬身侍立在角落的哑仆眼中顿时黯然。
腊月初八,大寒。
小月界已入深冬,大小无数的船舶在小梦湖的冬霭中穿梭。在大月南境儒帅陆安仁的指挥下,合围了将近一个月的南越国都城襄邑城门洞开,挣扎无功的南越皇室在踌躇一番后终于宣布投降大月。
事后流言,南越皇室投降的前夕,南越三大世家之一桑家主的姑母,上上任五毒教圣女桑栀陌曾越墙入城做说客。
受降后,大月国并没有对南越皇室赶尽杀绝,也赦封了南越后主为越国公,并且特许南越后主的小女儿入宫赦妃,还算优容。
但不管怎样,仅仅两个月不到,大月国在国师出关后就以大军生生平推一国,而且灭的是小月界五霸之一,大月国力之强势,由不得所有邻国唇亡齿寒。
而这时北方的战场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唐国公李让虽然不是当年江湖数歌诀的十大神将之一,那也是因为那时的他还未发迹,但他的军政之能皆是上上之选。国师之后大月国朝堂出将入相,文武双全第一臣非他莫属。
三十万大军和名帅久攻不下云荡关,随着邢道荣的陷阵营以及义子师无命所率北海水师深入敌后的牵制,整个幽北的战场从战势的大局上渐渐化为主动,只要稳扎稳打,以大月的国力和李柱国这数十年在北境的布局,胜利之后可取北齐三州之地。
当然想要更大的战果就很难了,毕竟这只是大月一路的军力,而不是倾国之战。
李让能有此战绩绝对对得起他柱国国公之位。
西面的龙门关外,此时已成为巨大的绞肉场。
大月西境的边线以崆峒二脉的山麓据险而守,崆峒以西有一段走廊草原,再过去就是近千里的沙漠。崆峒山麓的最北就是龙门关,龙门关以北则是五百里戈壁,那里交界不清,是北齐和狼烟常年混战之地,偶尔大月也会掺和一脚。
由于沙漠的存在,龙门关成了狼烟国兵锋东进的门户。对于大月来说,崆峒以西的土地并不养人,狼烟国的腹地草原又离得太远,所以对大月西军来说北齐或者北齐西境没有占领之前,西进的代价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