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的上京西郊,大先生荀长卿带着卢康、荆六娘和白狐夫人来到三慎山静虚宫前。
大国师没有丝毫架子站在门前迎接诸人。
“老爷您终于醒啦,”荀长卿脸上带着风尘却笑得很开心。
“老爷!”白狐夫人曲身施礼,千言万语含在眼中,白狐儿脸上绽放出最真切的笑容,一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老爷。”荆六娘有些傲娇的招呼了一声,眼中带着水意,却仰着头不肯让泪流出。
“大长老,”卢康也面带喜色打了声招呼。
“卢师弟。”宗长青朝卢康点头道。
卢康从怀中掏出一把蛇形蛟首的短剑给宗长青道:“此次月轮山脉之行,司徒空作茧自缚死在幽冥宗魔孽之下,我把他随身所携毒龙令带回。”
“司徒空啊,”宗长青接过刻着符文的短剑,想起某位曾经为他求情的楚楚佳人,不由一叹:“这孩子天赋不错的,可惜了!”
卢康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飞升有九令,老爷不费功夫已得其三,真是鸿运当头啊!”腆着肚子的翟大观一旁报喜道:“剩下六令肯定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你这死胖子,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幅讨巧的德行!”荆六娘看到翟大观,不由自主的伸出玉指去捏他的肥脸,吓得翟大观连忙躲到香师身后。
“那我就来抛砖引玉。”宗长青早已习惯了这位五先生从小到大的耍宝。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块不起眼的龟壳以及一支流光通红的绒羽加上这支蛟蛇短剑静置于胸前的半空中,一口轻气吹出,三只飞升令好似被激活般,在空中舞动了起来。
通红的绒羽红光如稠冲上天际化作一只展翅的火凤鸟,如一片红云飘在天空。不起眼的龟壳中一股玄黄之气升腾而起,在天穹化为一只硕然无朋的玄龟,布云操雾。而蛟蛇短剑剑尖淌出一滴墨绿的浓汁在空中散开,化作一条蜿蜒的蛟龙飞到天空和玄龟缠在一起以玄武龟蛇之相展现人间。
一时间,太虚观之上玄武火凤盘空,犹如天地呈祥,极为壮观。
东岛,刚从白帝城回来的银使苏汐箬带着徒弟和哑仆余三思来到岛王殿拜见岛主。
东岛现任的岛王褚云岫是个身高八尺,头戴纶巾,面容微黑的文士。他鼻若悬胆,方口阔面,相貌方正,英姿勃发。此时他看向苏汐箬的目光慈祥中带着宠溺。
因为苏汐箬不仅是东岛的银使,还是他的亲外甥女,当年也是江湖上刁蛮任性胆大妄为的小女魔头。
否则她也不可能毒死上岛来合纵连横的魔心宗少主了。
要知道,当年这位魔心宗少主天资手段都极为了得,在魔门内隐隐有小魔尊之名,连寇莽对其也是青眼有加。
不过再怎么任性她毕竟还是东岛的弟子,当年大月国师出海西来,若非有她从中极力周旋,以岛上那些固步自封的老家伙脾气,恐怕现在比五毒教好不到哪去。
褚云岫和宝树真人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是旧识,只不过是点头之缘。那时自诩文人的他在一场附庸风雅的诗会上和还是风流名士的宗长青有了一面之缘,因为诗会人较多,两人并没有深交。
但褚云岫对宝树真人还是很佩服的。论文采,自己业余的水平是拍马也赶不上人家科甲及第的才学,论治国平天下,与世无争的东岛倒难不住他,可宗长青执宰的是中土第一大国,更让他绝望的是,论最自得的武学,他差得更远。
一个人若是一骑绝尘太远,很容易让众人敬佩,褚云岫自问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对宗长青也生不起嫉妒之心。
从苏汐箬带回的消息来看,宝树真人的出关应该和月轮山脉上的那个魔孽有关。但褚云岫知道,即使自己猜测正确,也改变不了国师已经出关并且修为又有精进的事实。
大月上京皇宫内的那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