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之下,可就不是朕喽,呵呵!”徽宗又坐回了御座,停顿了片刻,“想来卿也已有所耳闻,那镇安坊醉杏楼的李师师姑娘,才艺超卓,与朕最是知己!如今她一个人在家里闷得厉害,张迪这些狗子又不能给她解闷,所以朕就想着让卿过去,主持一下醉杏楼的防务,顺便每日也陪师师姑娘说说话,卿以为如何?”
刘錡听罢,整个人懵住了,半天没有反应,徽宗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他一遍,刘錡才不得不嗫嚅道“陛下如此信任臣,臣不胜感激!只是兹事臣以往全无经验,为保妥善,臣想三日后再回禀陛下!伏乞陛下允准!”
徽宗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好吧!那就宽限你三日,回去好好斟酌斟酌!”
刘錡带着满脑子的困惑回到了家里,回家之后他就躲在书房里一个人苦思起来。
待夫人把一岁的女儿哄睡了以后,刘錡就把这件事说与夫人郭氏听了,郭氏当即噗嗤一下笑道“呵呵,咱们官家可真是会指派人,晓得夫君是个老实人,又智勇兼备,还会哄人,才放心把夫君放到那陇西氏1身边去!”
夫人一席话说得刘錡哭笑不得,于是不无羞愤道“这个官家啊,干了这种事,不知道遮掩,还唯恐天下人都不晓得,真是没个羞臊,朝廷的脸面也让他丢尽了!算了,不管了,明日我就回了官家,如何治罪都由他了!我刘錡还能落个贤良的美名!”
“接还是不接,这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接很麻烦,接了却办砸了,到时候也难交代!”郭氏坐了下来,“不过咱们先来说说,夫君晓不晓得那李师师是何许人?”
“自然是晓得一二!听京中百姓说这女子口碑还不错,而且早已艳名远播!”
“嗯!”郭氏的表情开始肃穆起来,“我在这汴京住了也有十几年了,早知道这位李姑娘,只是未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倒听一些闺中爱听小唱的风雅姐妹谈起过她,说她天姿巧慧,容貌娟妍,针神曲圣,莫不精晓,性爱闲静,遇有幽林远涧、片石孤云,则恋恋不忍舍去;每至男女杂坐,歌吹喧阗,心厌色沮,意有不屑之情。更有一样卓异处,其性外冷里热,傲视权贵,鄙薄赃官恶吏,是烟花行里极难得的女子呢!”
刘錡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这就对上了!难怪京中士大夫都赞她才艺非凡,就连官家这等丹青妙手,也……若是那俗女子,着实难有这等境界!对,我想起来了,去年官家曾给我看过一幅字,想来就是那李师师的手笔了!”
“写得如何?”郭氏睁大了眼睛问道。
“写得当真是不错的,潇洒超逸,几无妇人气格!”
“这就是了!看来李姑娘也是咱们的人了!”郭氏颔首道,“她可是大有争取的价值啊,若是她能在官家面前进一言,可是比咱们说上千句万句都顶用呢!夫君啊,切不可不往长远处筹谋!”
“咱们的人”是刘錡夫妇的一个固有说法,指的是那些在朝政问题上认同自己的人,刘錡夫妇也整日为朝政的败坏而忧心不已,所以很想争取一些盟友来致力于驱除奸邪、改善朝政。
经过夫妇二人的商议,最后决定先把这个担子挑起来,反正刘錡平素确实无事可做,能够通过李姑娘向官家进些良言也是好的,可若是那李姑娘指望不上,到时刘錡再想办法抽身不迟。
“那官家不会完全放心咱们的人的,而且若是皇城司的人都被撤走,官家也失了耳目,这断断不可行!不过李姑娘每日家进进出出的,身边都是一帮男人护卫,也多有不便,这样吧,我们家里有几个女孩子武艺不错,就暂拨给夫君调遣了,让她们平素扮成下人跟在李姑娘身边就好了!”郭氏叮嘱道。
“还有这样的女子,怎么没有听见夫人提起过?”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们郭家也是将家出身,从我曾祖父时起,就担心一家人或有遭逢战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