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那是官家的意思!”刘贵妃妆容不整、有气无力地说道,与刚才在徽宗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童贯站起身来,走近了谄笑道“自然要谢娘子的恩典,若是没有娘子陪伴在官家身旁,官家哪能那么高兴,官家一高兴,才有老奴的赏赐不是!”
“呵呵,你这张嘴倒巧!”刘贵妃柔荑一指,“我正有事情要问你呢!”
“娘子要问老奴何事?”
“你平素没少出宫办差,就连杭州的金明局你也是做过供奉官的,就说咱这偌大一个东京城吧,你近来瞅着可有一个女孩儿中你意的?”
童贯忙拱手道“哎哟,娘子这话叫老奴为难了,老奴是何许人,岂敢对什么女孩儿动心思!”
“呵呵,没说这个!”刘贵妃说着,以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了童贯一番,“你瞅着咱东京城里有没有一个年纪不大但乖巧伶俐、最好姿色上等的女孩儿?”
“娘子要收养女不成?”童贯开悟道。
“老东西,你还真聪明,难怪官家这么器重你!我目下已经为官家添了三个皇子、两个皇女,按理也该是心满意足了,只是想着从前的自己……”刘贵妃言及此,黯然下泪,几至不能成声,“若是有那样一个天资出众的女孩,只因生在了贫寒人家就被蒙下尘,不得好生教养,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想学着前代贤妃们的成例,收一个养女到这宫里来,荣华富贵让她享着,诸般才艺让她学着,总不至于委屈了这块好璞玉,到了年纪放出去嫁人也可以!”
刘贵妃本是东京人士,出身单微,入宫即大幸,由才人七迁至贵妃,为徽宗生下了赵棫、赵模、赵榛三个儿子及两个女儿,童贯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尽管还猜不到刘贵妃此举的真实用意,但他还是奉承不迭道“哎呀,可是不知道谁家的女孩有这等福气!老奴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回去就问问其他常出宫的崽子们,明儿个一定来给娘子回话!”
“好,这事你可千万放心上!”刘贵妃揪了一下童贯的耳朵。
童贯好似得了厚赏一般,满脸喜气道“哎哟,娘子的吩咐,老奴有几个胆子敢怠慢!娘子今日恐怕是陪官家写字累着了,气色似不如前,娘子先歇了吧,老奴这就去打听!”
刘贵妃目送童贯出了纯和殿,目光刚好又落在了自己前阵子移种在殿前的一株芭蕉树,那芭蕉树看去弱不禁风。秀兰送童贯返回后,看着刘贵妃那失神的面目道“太医说了,娘子只是劳虑过甚,将养些身子就没什么大碍了!”
“呵呵,呵呵!”刘贵妃冷笑了几声,秀兰听得不由打了个冷颤,“我若是偷懒了,那官家就不知要被哪个狐媚子给勾引去了,想要轻而易举地取得圣眷,除非——我死了!”
秀兰是刘贵妃初入宫时的好姐妹,自从刘贵妃得宠以后就一直在她身边服侍,也算她的主要心腹了。秀兰也知道刘贵妃一心要强,甚至大有夺嫡之心,她本人更想像前朝那位刘贤妃挤掉孟皇后一样将郑皇后挤掉,偏她又出身低微,外无强亲可为助力,因此百般用心,乃至焦心劳思,伤了元气。秀兰看着贵妃卸妆后的倦容,不免心疼道“来日方长,娘子还是保重贵体为上!”
刘贵妃忽面带哀戚之色,幽凄道“我的事情我知道,最多不过年的光景,恐怕不能看到那殿前芭蕉长成的一日了!我只是担心三个哥儿、两个姐儿受委屈,才出此下策!”
秀兰闻言赶紧跪了下去,满含着热泪抬眼看着刘贵妃道“娘子吉人自有天相,贵人多福,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的!”
刘贵妃顿时转为喜色,她看着杏脸桃腮、明眸皓齿、也已陪侍过徽宗的秀兰,语带暖意道“你起来!倘或我可以多活几年,自然最好,那养女若是得了宠,难不成还会踩到我头上去不成?所以,这也是一个有备无患的好法子。哎,就看那童贯能不能找来一个让本宫满意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