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节 陕西告捷(2 / 5)

衍,只得如实相告,这位身材高大、腮下有须、皮骨坚硬、不类宦者的童贯嘴角一笑,伸出手道“不麻烦你了,给我吧!我亲自呈给官家!”

王顺只好拱手将奏状交给了童贯,又眼睁睁地看着童贯扬长而去,心上有所不甘,不由小声唾骂道“老杂毛,敢抢爷爷的彩头!”

保和殿共七十五间房舍,上饰纯绿,下漆以朱,无文藻、绘画五采;垣墉无粉泽,皆以浅墨作寒林平远禽竹,望之如神仙洞府。左右有稽古、博古、尚古等诸阁,充斥其中的尽是古玉印玺、诸鼎彝礼器、法书图画等,仅图画一项就多达近六千幅,搜罗了天下大半的古今名作真迹。徽宗酷爱赏玩这些珍宝,视之如命,所以每常都喜欢或徜徉其间,或临摹其中一些书画佳作。自从开辟以后,这里几乎成了他的书房。

童贯这些年一直在外地当差,也是最近又回到官家身边听差的,保和殿他还没来过几次,更未细细赏过,此时春光正好,童贯不觉放慢了脚步,也多看了几眼那由官家亲自指点的一干壁画。

“官家这幅《捣练图》若是流了出去,必定会被有识者作真迹收了去,官家该是喜,还是忧?”当身着玄色履袍的徽宗临4完了一幅唐代张萱的《捣练图》后,在一旁随侍的刘贵妃立时站出来品头论足道,她向以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而获得徽宗垂青,所以每常得以随侍在侧。

“呵呵,自然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徽宗如释重负地安坐到了身后的紫檀木椅子宝座上,他那白皙、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那眯成一条缝儿的眼睛显得越发小了。

“哦?”虽未及三旬却已有五个儿女的刘贵妃作出一副小女儿状,柔媚一笑道“臣妾愚钝,不解官家意思!”

“呵呵,爱妃在朕家身边也有日子了,你的丹青功夫也精进不少,当知朕家临笔不为以假乱真,只求追步前贤,收点滴之功,若是那有识者见了朕家的临笔可代原作,那当真可喜!”言及此,徽宗一副行家的口吻与神色,“若是仿作与原作混在一起无法辨别,甚或原作湮没,岂不是后人一桩恨事也?是故行家临笔,必在隐微处留出破绽,以备有识者鉴出!唯独那米元章,嗜丹青如命,为掠他人之美,常以观摩为名借去他人原作,待归还时则以自己仿作代之,他天资高,所以总能鱼目混珠,他人赏鉴不出,每叫他得逞!可终究被人识破,落得一个恶名……十年前他尚在世时,朕家还特意召见过他一回,问及此事,他羞得无地自容,呵呵……”

“呵呵,臣妾愚陋,今日又学到了!”

“这里朕再跟爱妃说一个秘闻!”徽宗显得兴致甚高,“就是米元章的生母阎氏出身微贱,原本曾是宣仁太后家里的乳母,后来皇祖入继大统,阎氏便可谓藩邸旧人了,故而宣仁太后赏了那米元章一个官做!仔细说起来,皇父还是吃了阎氏的奶水长大的,这样说来,朕跟米元章渊源非浅呢!”

“呵呵,臣妾明白了,难怪神庙如此少年英发,一意进取,又有了官家这样的麟儿!看来那阎氏也是有一份功劳的!呵呵。”刘贵妃一边说笑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拿那图,“今日官家这幅就先赏给臣妾观摩一番吧,臣妾就赌一口气,倒要寻出官家留的破绽不可!”

“贤妃如此好学,朕岂无成人之美!”徽宗说着又用目光扫视了一番自己临的《捣练图》,又往刘贵妃身上看了看。那刘贵妃头戴珠冠,着上加荷边短袖外衣,内着宽袖长袍,下穿一袭浅赭长裙,云霞披帛,梳着一个最时兴的鸾髻5,当真是亸肩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她原就生得雪肌玉肤、丰艳动人,此时更添一抹春色,确乎有几分唐代仕女的风韵,徽宗不由抓住她那软玉春葱爱抚着说道“改日朕要为卿画一幅人物!”

刘贵妃喜上眉梢,忙娇躯一揖道“臣妾谢过天恩!”

徽宗又顺手写了几个字,正是他那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