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露出一副跟他周身气质不太相符的八卦一面,略略神秘地道“这事说来话长,得从我们知府张大人家的大公子张秉华的前未婚妻说起,张大公子曾经有一个未婚妻,就是同知陈大人的千金陈瑗,两人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原本是份让人称羨的姻缘,可惜,后来出了变故,两人终究有缘无份。”
“什么变故?”陈曙晞问道。
周琛继续道“就在一年前,陈瑗却突然爱上了别人,死活要跟张秉华退婚,陈大人夫妻俩拧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厚着脸皮去求知府张大人悄悄把婚退了。双方是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同僚,张大人虽然有些气不过,但看在陈大人的面上,也就同意了,双方没有声张的就悄悄退了庚帖与信物,解除了婚约。”
“然后呢?”陈曙晞追问道,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周琛接着道“原本事情如果就这么过去也就罢了,但坏就坏在知府有个十分刁蛮的女儿,也就是张秉华的亲妹妹张倩倩,她在得知这件事后,觉得自己哥哥受了那么大的羞辱,陈瑗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于是就让人悄悄在城中到处散播谣言,说陈瑗背着未婚夫勾搭野男人,是个朝三慕四不安于室的荡妇,将陈瑗的名声毁了个一干二净。”
陈曙晞听着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插话。
周琛顿了顿,又道“如果只是陈瑗一个人的名声毁了也就罢了,可陈大人膝不只她一个女儿,还有两个更小的还未定亲的,这事一出,身为陈瑗亲妹妹的她们名声也跟着受了牵连,想再找个好人家基本不太可能,除非让人觉得她们是她们,与陈瑗无关。陈大人为了两个幼女,无奈只能忍痛将陈瑗赶出了家门,并对外声明断了与她的父女关系。”
“这倒是个没办法中的办法。”陈曙晞挑了挑眉。
“可不是嘛!两害相权取其轻。”周琛接着道“可陈瑗被赶出家门后,却并没有离开湘州城,而是带着唯一跟着她的婢女,隐姓埋名的租了个小院住了下来,靠着给布庄刺秀赚点小钱,平静的生活了一阵子。可惜,有一天主仆俩去布庄交货,十分倒霉的跟张倩倩撞上了,张倩倩一见陈瑗居然还敢留在城里,而且生活看着还不错,十分的气愤,当场拆穿了她的身份,布庄的老板一听说她就是那个声明狼藉的陈瑗,说什么也不肯再收她们的绣好布。”
“这张倩倩也太过了点吧!陈瑗不都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吗?她还要怎样?”陈曙晞忍不住替陈瑗抱了句不平。
“这还不算什么,更过份的还在后头呢!”周琛也感叹了句,接着道“布庄不肯收,陈瑗也不敢强求,只好带着婢女准备离开,谁知张倩倩却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们,伸脚拦了陈瑗两人的去路,然后硬说她踩脏了自己的衣裳,要她赔偿,并且狮子大开口的故意为难她。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可却没一个人肯帮陈瑗说一句公道话,反而有还不少人给张倩倩帮腔,让陈瑗赔偿。”
“陈瑗赔她了?”
周琛摇摇头“陈瑗被赶出家门时,陈大人为向外人证明自己是当真的,不是在做戏,哪敢给她钱财傍身,所以她身上哪有那么多钱,最后,张倩倩说没钱就拿她身上的衣服抵,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强行将陈瑗主仆扒得只剩亵衣,并赶出了布庄,推到了大街上,并恶意的向路人昭告,说两人偷汉子,极尽羞辱之能。当时,大街上人来人往,没人肯听一句两人的辩解,更没人对她们伸出援手,全都对着主仆两手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往她们身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恶毒辱人的话更是不绝于耳,直到陈瑗的那个婢女不堪羞辱,当场撞柱而亡,众人这才罢了休。”
陈曙晞紧锁着眉头,问道“那陈瑗呢?她怎么样了?”
周琛叹了口气,惆怅道“陈瑗虽然当时挺了过来,但这事过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