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果儿,再收了鱼姑娘,这样一来……可能自己心里就不会这么别扭了。
而相对于正常的婚亲嫁娶,入赘的婚礼仪式通常较为简单也不事铺张,当下若是所想无错,鱼寒酥应该已是宿于新房,只等自己到了,花轿鼓吹,抬新娘兜喜神方一转,走个类似男方迎娶的流程便可到门拜堂。
如此想来,入赘的婚礼形势其实与娶亲也没多大区别——至少在陈遥心里是觉得没太大区别。
若是相处融洽,到时濮州无虞,再与迎娶果儿之时一并大操大办便好,虽说有些委屈鱼姑娘了,但在这节骨眼上,陈遥想得其实也和城中百姓差不太多。
大敌当前,的确不宜太过张扬。
有此想法的自然也包括鱼景尧。
虽在面上不这么想不这么做,但逢迎薛崇瑞是一回事,心中所想又是一回事。
如今战事紧急,鱼景尧又始终心神不宁,如此情况下他其实也没什么心思大操大办,待到四人花轿将陈遥抬回鱼府,鱼景尧当即指明
为策万全,一切从简,待到反贼败退之日,再好好置办一番。
陈遥坐轿抵达鱼府之时刚过上午巳时。不知为何,见到一席绿袍的玄奘历世化身,鱼景尧内心便愈是发慌——
他也顾不上等到黄昏时分,当即便安排陈遥与酥儿举行婚事,祠堂摆过列祖双亲,正堂谢过没起什么实际作用的媒妁之后,鱼景尧便将二人匆匆送入洞房。
这一点倒是出乎薛崇瑞预料了。
薛崇瑞此时还待在节度使府,品着上好的茶水,优哉游哉地等着夜幕降临,等着玄奘历世化身喜滋滋爬到鱼家千金那小娘皮的肚皮之上。
不过好在即便鱼景尧心焦烦躁不知其因,陈遥和鱼寒酥倒还没那么猴急。初入洞房,待媒人将寓意同甘共苦的青瓠互换让二人对饮,又各取头发一缕,剪绕相送,至此,成亲之礼才算完成。
收了青瓠与金剪,媒人出门,房中便只剩下夫妻二人。
青瓠极苦,互换青瓠夫妻对饮,名为合卺;而互送头发名为结发,寓意至死不渝。这些礼节陈遥从未感受过,甚至连了都未曾了解过,但只需要这拜拜那拜拜,剪一撮头发喝点苦瓜酒水便诸事可毕,这倒是比后世那些所谓的闹洞房好太多了。
礼节极简,媒人已去,但房中气氛却很是尴尬。
鱼寒酥此时盖着红头坐于床边,与以往爽朗个性不同,此时的她只是默默低头不语。看来再要强的女子,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总归还是温柔如水的模样。
女子出嫁所用盖头皆为红绸,发髻正中有发簪透过红绸加以固定,以确保新人在移步时盖头不至于掉落。
而古时用手掀新人盖头并不吉利,陈遥也看到了房中桌上红漆木盘里的物什,但他到底不懂这其中用意,所以并未去看盘中的松木如意与喜秤,恍惚了片刻,便想用手直接去掀鱼寒酥的红盖。
陈遥还想着掀开鱼寒酥盖头之后先和她聊一聊来着,不想手才伸过去,鱼寒酥透过红绸盖头一见如此,当即往后一躲,躲开了陈遥那只手,这让陈遥很是愕然,也让他有些局促。
头一次结婚,怕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对?
见陈遥一脸窘态,鱼寒酥反应过来,夫君身世凄苦,到底不似自己这般出身名门,从小便熟知这些礼数。
鱼寒酥噗嗤一笑,也不说话,只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红漆木盒,示意陈遥。
陈遥顺着她手指方向一看,顿时明白过来,当即糗得面红耳赤,呵呵干笑两声,咳了咳,这才抓起其上的松木如意,小心翼翼地挑起了鱼寒酥的红盖头。
陈遥也不是没见过鱼寒酥,但此时再见,却是别有另一番滋味——
此时的鱼寒酥比之以往一副男儿打扮,却是极显秀美。
只见她一头细顺秀发盘挽于头顶,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