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军法,还是高头骏马大红花,皆在陈遥一念之间。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对吧?
鱼寒酥出身名门,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心思活络却又不落下乘,不仅娇嫩丰盈,更是兰心蕙质,而且她对果儿还非常好,看得出也是真心喜欢自个儿——
若不是陈遥之前心底一直被前世道德所负累,说不定早就收了鱼寒酥,哪还会等到这种时候?
说句实在话吧,陈遥本以为今天大概会是百口莫辩的局势;
但他还真是没料到,薛崇瑞要求自己自证清白的方式……居然是迎娶鱼寒酥?
这有什么好想的?开玩笑。
听得梁大哥小声急呼自己,陈遥回过神来,他目光一凝,望向堂上薛鱼二人,须臾,便是叉手作揖,冲两位大人一拱手,正色言道。
“若只能如此证明草民清白,那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遥话毕又是一揖,然低头之间,他却未看到,面前的薛崇瑞以及鱼景尧,眼底都闪过一抹淡淡的狂喜。
“甚好!甚好!”
陈遥话音刚落,薛崇瑞突地一改面色,当即抚掌哈哈大笑,笑罢更是冲陈遥说道
“好你个陈遥,果然英雄出少年,有担待,有魄力,有胆识!”
“……委屈小友了,本官……唉……”
鱼景尧接上话茬,字里行间却很是愧疚,仿佛将自己令爱嫁与面前这小子,反倒是拖累了他似的。
“薛大人,鱼大人,能促成这桩婚事,其实该致歉的当是草民,鱼姑娘尊贵异常,身世显赫,更兼一貌倾城,般般入画之姿。是草民高攀了。”
这倒是大实话,若换做平日,陈遥绝不会有这些想法。都别说古时了,即便千百年后,门当户对也不是说说而已,自己从社畜一跃成为……呃,乞丐,其实也没什么好念想的,对吧。
“诶,鱼大人这话不对,如今小友已证自身,那便是我大唐之幸,濮州之福,鱼大人当高兴才是!陈小友名满濮川,斗酒叠墙诗如洪、一夜题遍院中墙的美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此大才,如今成了鱼大人乘龙快婿,鱼大人,你又有何惭愧?到时这金龟婿金榜题名拜阁入相,鱼大人可别忘了这桩婚事可是由本官撮合得便好~”
“薛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紧张的气氛刚一扫而逝,堂上这两人便开始互相吹捧拉拢起来,这让陈遥很是不耐,听了半晌,他总算找到个话缝,拱手切入话题。
“二位大人,婚嫁一事自不必多言,如今叛匪大军还囤于城外,不知……”
城外一群起义军吆五喝六地准备砸开城门实行三光政策,城内高层却在拉帮结伙大谈婚嫁宴请之事……
这也太腐败了,还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那是自然!”
薛崇瑞闻言笑容不改,语气却开始变得有些愠怒,他将手中茶盏一放,冷冷言道
“区区蟊贼,也敢打本官濮州一城的主意,陈兵数里、围城三日又何妨?本官连城头都懒得站!来呀!传我号令,即日起,于城中设百家宴,点红烛,悬福红!张灯结彩,南北同席!由本官做东,食他个三天三夜!本官要城外那群泼皮乞儿怒发冲冠,恨不得扒树皮,啃城泥!痛快,痛快!”
……
在场三人闻言无不愕然,这兵临城下之际,薛崇瑞居然还想在城中大摆宴席?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拿巴掌往王仙芝脸上往死里糊——
不开玩笑,若陈遥此时是那王仙芝,见城中百姓还敢如此,连他都难说会不会直接杀入城中,将城中这些不长眼的玩意屠戮殆尽。
这薛大人根本就是在玩火啊!
“大、大人……如此行事,会不会不太……”
梁晃闻言额头渐汗,哪怕心思再粗犷,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