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所以才说爱国当是爱这天下。
这一番大道理虽说得梁晃一知半解不明所以,但他也多少听明白了陈遥的意思,即——
战争并无对错,朝廷有朝廷的道理,叛军有叛军的道理,仅此而已。
梁晃是直肠子,叛军的理他不管,自己既然身为守城将士,那就必须得贯彻自己一方的道理;
陈遥呢,也没指望梁大哥能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水着这些私货,很快,陈遥与梁晃便来到了城北节度使府,禀明了身份来意,二人便在仆从的指引下来到了节度使府议事厅,很意外的——
厅堂之上,当下除了薛崇瑞,鱼景尧居然也在。
“末将见过薛都护,见过鱼刺史。”
“草民见过薛大人,鱼大人。”
见他二人同在一处,陈遥与梁晃倒也没太意外,纷纷叉手见礼。城外大军压境,作为濮州城内最高官职人员,若此时还各玩各的,那恐怕就真没什么戏唱了。
“梁副使,陈小友。”
薛崇瑞与鱼景尧当是在讨论战事,见他二人前来亦不觉意外。
鱼景尧点点头,薛崇瑞则摆手表示无需多礼。
“二位来得正好。本官正与鱼大人商讨,这洞开城门正面冲杀,当是放在今夜还是三日之后。梁副使,陈小友,依你二人所见,当如何?”
梁晃闻言没有做声,而是看了陈遥一眼;陈遥倒也不拘谨,当即跨前一步,拱手言道。
“薛大人,鱼大人,恕草民直言,破贼一事,万不可行此一途。”
陈遥话毕,薛崇瑞与鱼景尧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疑惑。薛崇瑞微微一顿
“哦?陈小友何出此言?”
在场几人皆非酒囊饭袋,陈遥也没什么心情和时间故弄玄虚,当即便将先前说与梁大哥那番战事分析又简单叙述了一遍。
“哦?陈小友的意思,是说那王仙芝……极有可能在城外设下埋伏,引我军自投罗网,尔后又会趁我军城门大开之际,里应外合,将本官这濮州城一举攻破?”
“正是如此。”
陈遥说得有理有据——当然,是站在王仙芝的角度来剖析战事。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一番良苦用心,却是引来了另一番意想不到的结果。
到底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薛崇瑞听罢并未在第一时间给出反馈,而是手捻茶盏自堂中缓缓踱步,陈遥凝神望着他,梁晃在一旁目光凝重,鱼景尧则是连连点头却不置可否。
半晌,薛崇瑞脚步一顿,“啪”一下,却是将手中茶盏捏成了齑粉。
“薛大人——”
梁晃与鱼景尧见状皆是一惊,梁晃正欲上前查探,却是被薛崇瑞一声呵斥定了在场。
“梁晃,你可知罪?”他是这么说的。
此话一出,梁晃大惊,陈遥却是心念一沉——出事了。
果然,下一刻,薛崇瑞便是目透寒光,他瞅了一眼陈遥,尔后盯着梁晃,冷冷言道
“我天平军战力十倍于城外叛军,不仅训练有素,军备精良,且濮州一城城高墙固,本官自认也强过那李种百倍;更何况,城中还有鱼大人一同坐镇。如此,想破我濮州,若非此子所言,万难成事。”
“可、可是……”
“休要狡辩!”
薛崇瑞极不耐烦地打断梁晃话头,他面色阴沉,语气极为不善,再度问道,“梁副使,本官且问你,开城冲阵一事,告知此人者,是你不是?”
“……是某。”
“本官问你,若真如他所言,反贼里应外合,我濮州是否必当失陷?”
“这……”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古代城池可不比现代,古时作战,若是城门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