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别人一路加官进爵,倒是都护大人如坐泰山,巍峨不动,手中十八万义成将士,如今怎的越带越少?本将军也懒得与你多言,你若速速开门迎我军入城还则罢了,否则刀兵一起,定叫你死于这义成节度使之位!”
“你这泼皮——”
“闲话休说,李大人,可有先锋之将?若是没有,我军即刻攻城!”
“呔!”
王仙芝这话说得李种勃然大怒,然不等他再说点什么,身后女墙处便跃出一人,生生将二人话头打断。
在场众人看得真切,此人身高丈五,豹头环眼,身姿伟岸,披挂十分齐整戴一顶紫金冠,披一副黄金甲,穿一领绛红袍,捉一柄九环刃钢刀。
“长恒贼子!本将军来会一会你!”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手中钢刃更是耀耀生辉,乍一现身,便是口绽春雷,未及众人反应,这悍将便怒喝连连,直接自城墙上方踏足一点,顺着陡直墙面俯冲而下,身姿绝然,逸狂无边,恍忽天神下降,犹如陆地金刚。
滑州城高足有十数丈,此人自上而下,如履平地,端的是骇然无比,城下众人见状无不面色俱变,连王仙芝都被吓得一哆嗦,全然忘了调转马头。
“呼——”
一干义军将士皆在愣神之际,恰在此时,身侧不起眼处传来一阵极为沉重地喘息声,似是有人在运起内劲,厚积薄发。
下一秒,一道身影骤然自义军阵中疾射而出,如虹亦如电,快得叫人应接不暇,众将士只觉一阵旋风自身后起,被带起的鬓发袍角尚未飘落,那身影已是到了王仙芝身侧。
此人正是孙家兄弟,孙破。
“将军且退下。”
王仙芝未复愕然,身侧少年话毕已是脚步再起,欺身而上,迎着顺墙直下的彪悍大将直直而去。
持刀悍将见有人迎面冲来,也不含糊,右脚脚踝骤然鼓荡,刚在城墙之上留下一圈如蛛网般的裂缝,硕大的身形已是借力踏力,暴然而起,如离弦利箭般自城墙中段斜斜射下,众人见其自半空中将右手持握着的钢刀一环,便照着迎来少年的脖颈劈去。
“煌煌天恩!宵小伏诛!尔等反贼,吃本将军一刀!!!”
此人来势凶猛,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大有一刀斩尽万古愁的架势。
守军大将这一手端得是惊世骇俗,即便无甚修为或是修为低浅,在场众人也能看出这人已是入了人仙地境,风林火山之术行得炉火纯青,他这天降一劈,当真可算得上力拔山河气吞如虎,手中劲道别说一小小少年,即便三个王仙芝捆到一处,想来也可轻易腰斩。
恐怖如斯!
城下众人见此无不愕然,城头守军却是各个得意,特别是李种,这员大将乃是他军中压轴王牌,征战十数载,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柄钢刀纵入敌阵,端的是横扫一切牛鬼神蛇,区区反贼,焉敢嚣狂?
在李种看来,城外千余人,只这一将,便可悉数屠戮!
“哐!!!”
正自得意间,城下二人已是短兵相接,丈许钢刀借助着巨大俯冲之力,此时已是稳稳斩于斗笠少年脖颈,王仙芝等人大骇,李种更是哈哈大笑——
然而下一秒,众人俱是被眼前景象所撼然。
李种虎将手中那柄明晃晃的钢刀确实砍在了少年脖颈,然而却未能触及少年颈部肌肤,理应发生的血腥场面此时却迟迟不见踪迹,待众人看清场中变化,无不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少年迎风而立,右手持棒,左手悬停于脖颈一侧,而锋利无绝的钢刀刀刃,此时正被少年以两根手指紧紧捻住。
王仙芝傻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当下所见这一幕;
李种傻眼了,他完全没料到居然会发生如此变故;
少年面前的持刀将军也傻眼了,他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