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机缘随心莫相问。(4 / 5)

残云,不是搅得地方不得安宁,便是闹腾得四方鸡飞狗跳。这也难怪,毕竟一不小心,难民其实和暴民也就一字之差,上至朝堂下到地方,在对待难民这一问题上无不是小心伴随着谨慎——当然,也不排除朝堂之上的在位者其实根本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但薛崇瑞只是一介小小天平节度使,在唐朝后期众多割据一方的节度使里完全上不了台面,历史上对其人其事甚至都懒有评价,这样一个人,在面对汹涌而至的难民大潮之时,采用的竟是此等怀柔安抚政策,这如何能不让陈遥高看一眼?

不过历史终究是由人书写,其中难免存有偏见及其他诸多因素,陈遥意识到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以小人之心看待这位素未谋面的薛大人了,当下便收敛心神不再多想,毕竟难民大军抵达濮州境内,若不开仓放粮,难保他们不聚众闹事,薛崇瑞如此行事,应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其实对陈遥而言,这些都不是他当下应该考虑的事情,只需如梁大哥所言,待到放粮之日尽可能多囤积一些吃食,为远离这是非之地做足准备便可。

接下来的几天陈遥都在频繁进出这濮州城,除了需要筹备吃食,他还得快速了解当下所处的这个世界,果儿等一众孩子口中关于精怪神佛那番话始终让他心神不宁,但为何不宁又无从说起——

到底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面对未知事物时的忐忑与好奇可想而知。

可惜一连晃荡了两日皆是一无所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乞丐,陈遥目前已是沦落到下九流末端,濮州城氛围再融洽也几乎与他无关,除梁大哥外,城中其余人等基本都对他视而不见——

这倒也符合陈遥当下这种身份。

和梁大哥熟识的到底是陈哥哥而非自己,虽说经过几天接触,陈遥与这憨厚朴实的汉子也有了些交情,但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有关鬼神之事,他很清楚这类话题在这些守城戎边的将士眼中意味着什么,看来想要将这些事弄清楚,还是得想办法脱了乞丐这一身份才行。

上一世陈遥也曾因工办过假证,伪造身份倒也算不得难事,但……那也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才有的说,当下身处大唐年间,且不说要去何处打点,即便真能找到伪造通假的门道,只凭身上这几个馒头估计也难成事,这条路子目前大抵是行不通了。

叹了口气,陈遥找了间废弃房舍前的台阶坐下,这濮州城说大也不大,虽地处黄河以北卫河以南,无奈河不经流周遭也无峻岭崇山,俨然就是座孤城,而正因孤零零立于平原之上,所以城墙修得很是坚固,城中百姓也有数万之众。但即便如此,陈遥发现城中仍有许多空置无人的宅邸,望之并不残破,大概都是近期才遭家主遗弃。

城外有民众逃难于此,城中亦有人外出逃难,这倒不难理解,只是这薛节度使既然愿意开仓放粮,又为何不愿开城接收难民呢?看梁大哥他们的架势,守城戒严,守的戒的似乎就是城外的大批难民。

嗯……傻问题。

陈遥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薛崇瑞在考虑什么,上位者的用心几乎都和仁义没太多关系,作为一般人说实话也没必要过分纠结,毕竟不管怎么说,薛崇瑞的确是在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能做到这一点就已是善莫大焉了。

除了要考虑濮州城内外以及神佛精怪的问题,当下还有些事陈遥想不明白,这些事亏得是前几日与梁大哥一番接触他才恍然察觉——本来他以为当下自己所处这个世界大概和正史并无差别,顶多是添加了一笔神话色彩,然而当得知历史上的天平节度使从薛崇变成了薛崇瑞,他便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下应是阳春三月,而历史上的乾符元年则始于隆冬岁末,也就是说,李儇改元登基应该是在十一月,这一点又和陈遥所熟知的历史截然不同。

这变故让陈遥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