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舒坦。
我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梦里,昭妃被劫匪抢走,撕票了;谢未易掉进湖里,淹死了!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姑娘——”
沈鹤行的声音。
我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他一大早来我这里做什么?”
定国公规定,弘文馆学生无论男女,必须按照他提出来的要求,训练严格的军旅生活。每日清晨,男子围着后山跑三圈,女子受体力限制跑两圈即可。可我堂堂大齐公主,哪里遭受过这种罪,别说两圈就是半圈我也坚持不下来啊。于是……在定国公、岑太傅的授意下,在沈鹤行的小心掩护下,我每天都在偷懒。这几日我心情不好,甚至连床都懒得起了。
想着这个时候大家应该还在晨跑,不知沈鹤行单独过来所为何事。心里却念着,该不是以后连懒觉都没得睡了吧。
“顾姑娘。”
门外的呼唤声愈来愈大,我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开了屋门。
我蹙着眉头问他:“沈教官,你一大早便这般急切找我,所为何事?”
沈鹤行是知道我身份的,所以在我开门的那一刻,他便弯着身子,做好了抱拳的动作。
“哎呀沈教官,我都与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要老是给我行礼,让别人看个不好。”我嘴上说着,眼睛忙环顾四周,生怕别人看到这一幕,对我的身份生疑问。
待我收回目光时,沈鹤行早已收起动作,轻轻递给我一张纸。我满目狐疑地接过,待看到“金银花”时,方晓得原来他给我的是张药方子。
宫里的太医曾经跟我说过,金银花能宣散风热,还善清解血毒。
莫不是,岑太傅真的被谢未易那家伙给气病了?
说来那谢未易也真是无赖,每逢定国公不在的时候,他都能把岑太傅和沈教官气的冒烟,一旦见了他老子,立马变得如绵羊般温顺。
我微皱了下眉头,问他道:“沈教官,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沈鹤行回道:“岑太傅身体不舒服,他让姑娘拿着这张方子,去济世堂给他抓药。”
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眨了眨眼睛,“可是沈教官,馆里这么多学生,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去抓药啊?”
沈鹤行挑了挑唇,勾出一抹淡淡的笑:“这是岑太傅和定国公特地交代的,我也不太清楚。”说这话时,他特地在“特地”二字上加了重音。虽不知道那两个老家伙又要搞什么名堂,我还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如今在他二人屋檐下讨生活,自然不可太过强硬。
“落羽,咱们走!”我轻唤了声落羽,不知为何小丫头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我一人伫立在尴尬的空气中。
沈鹤行眼中飘过一丝戏谑,笑如清风:“姑娘不用找了,落羽一早就被定国公叫过去了。”
什么?!
不但让本公主亲自去抓药,还支走了我的贴身侍女,这姓谢的和姓岑的到底搞什么鬼?
春日的阳光闪烁着眩目的光彩,三两只小麻雀正在瓦楞上飞来飞去,啾啾唧唧地叫个不停。
我一个人慢慢走在街上,嘴里不住地嘀咕:“这两个老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非得让我亲自去抓药,而且还特别指定要去济世堂。”
嘴里念着“济世堂”三个字,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也好,本公主正好去瞧瞧,能让同时让谢未易和宋子渊着迷的温大夫,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此处,脚下的步子轻快了不少。
远远瞧见济世堂门口被百姓们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心想这温大夫不仅人长得漂亮,医术还挺高明的,瞧这排的队看病的人真多。
岂料,挤过去一看,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这些人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