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不与相争万事休(2 / 4)

祸起惊鸾 千崖暮色 4704 字 2020-07-11

收好,瞥我一眼,“装神弄鬼的。”

说罢,便是从侧门走了。

我将屏风缓缓拉开,镜中空无一物,连我身后的架子也映不出来。

可它自有它的用处。

镜画坊,以镜为影,可视妖魔鬼物,可知前世今生,此处是一店铺,却从不与凡人相关。

『曲终散,尘缘乱』壹

于我铺子中那些修为不高的灵物来说,待我长唤的那一声之后,便只是门微微开合,带着一缕寒风吹起画像的边缘轻轻作响,片刻便归于宁静。

而我折扇半掩面庞,侧目打量着端立在厅堂正中的男子。

着一身浅色华服,披一件狐裘大衣,乌发冠起,身上下虽只一块玉佩以为装饰,却也难挡他生前的贵气。

是了,生前,来我这镜画坊中的,从无凡人。

铺画轴,轻蘸墨,象牙玉笔一勾一画,相对无言,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他也不恼,待我停笔之时,还站在远处一步未动。

“来瞧瞧这幅画卷,可是和你心意。”引他上前,我不过只端了一盏茶,背对他悠闲几步,不消想也知道他面容上是如何的震惊。

“你如何识得她?”男子愣了半晌才问了一句,那声音微微颤着,苍白的指尖几乎是与画卷颜色相融。

“我若连她也不识得,你也不会来这里寻我。”

他听得我一句,依旧是没有动作,我也不急,捧一卷书好似局外之人。

我也确实是个局外人。

“纵观人间,总是有些该转世的亡魂未曾踏上转世的路,或是自身不愿,或是冥间不收,总之执念过深,辗转于不该留的地方,千百年过去,待得记忆消磨,愈发不能得个善了,镜画坊,便是依此而存在。”这是那青年曾与我说过的话。

“我要如何才能找到她?”男子问我。

我随意一瞥他的腰间,那枚玉佩泛着柔光,不似凡品,“你舍尽一切,独留这块玉佩,是为何?”

他目光中似有茫然之色,我心下了然。

“我为你做个了断,你将这玉佩给我,如何?”

『曲终散,尘缘乱』贰

那一方美玉映在镜中,如有水波荡漾开来,我瞧着那清浅涟漪渐消过后浮现的景象,大抵就是令他执意流连的过往。

————镜画坊————

春临三月,细雨绵绵,那薄烟如同美人掩面的轻纱,不损美态,反添一抹神秘之采。

岸上绿荫遮掩的亭中,总是不缺悠闲的文人雅客,弄墨提笔,画卷诗篇跃然纸上,兀自暗叹一句传世佳作。

南城多是书香门第,也正是如此自命清高的所谓学者自当不少,久而久之,楼宇高台满眼尽浮华,南城便成了纵情享乐之地。

丝竹管弦悠悠而来,在细雨之中朦朦胧胧听不真切,待得乐声渐近,一艘船舫现入眼帘,在素水之上漾起波澜,如那薄唇轻启一声细语,缓缓流过心间,却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这戏台上的人,似是个生面孔。”男子着一身素色华服,上以银丝绣了祥云片片,更衬出几分公子风流。

台上一曲唱到一半,正说的是郎才女貌一段佳话,女子仿佛是已经入戏了一般,那含羞带怯几多欢喜几多忧愁,都像极了书中的人。

斜一眼端坐在位上的男子,一双漆深的眼眸黯淡无光,似望着台上,却是散乱没个焦点。管家不禁蹙了蹙眉,对自己方才的谎话未曾生出半点愧疚之意——不过只是一个戏角,谁来唱又有何偏差?更何况其人如何,自家公子总是看不见的,于是附耳道“云家下的帖子中有记,这出戏是拜婳楼中的拂柳姑娘上台,哪里会有什么生面孔。”

“唱腔虽相像,但拂柳的嗓音婉转柔媚,不似这般清朗孤傲。”

管家听着,复又将目光转向台上的女子,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