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于睿,字弘文,见过谢姑娘。”
得!果然礼貌谦逊。
与此同时,于睿也在观察着谢靖亦。
虽说行为随性,衣着朴素。
但是浑身气质却是让人不敢小瞧她。眉宇间透露出的是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那是对乾坤万事皆有把握的胸有成竹,是对自身实力无条件信任的狂妄。
而且从她那双深如幽潭的眸子,于睿可以看出谢靖亦的凌厉和不凡。
这一切让于睿紧了紧心神。
面对这类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算计了。
谢靖亦并起身没有回礼,只是坐在那里为于睿斟了一杯酒,“于公子,请。”
于睿只是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顺势坐在了谢靖亦的对面,厅内说书先生已经换了一个话本子。
谢靖亦听了两句,发现他说的是北梁成武帝和赵家那些事儿,虽说大多都是由民间传言编撰的,不过到也有些听头。
谢靖亦浅啜一口说“于公子,我是否可以认为你知道些不为世人所知的朝廷秘辛呢?”
于睿轻轻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好酒!”
接着说“秘辛不敢当,只不过知道比那些话本子要多一些而已。当今圣上无为而治,从登基至此,只求粉饰太平,只求自己坐稳那沾满鲜血的肮脏龙椅,何谈什么一统江山的雄心壮志。在弘文看来,这就是无德无能。但当年数万热血男儿,他们为了天下一统而战,为了南秦北梁贸易互动无碍而殚精竭虑,为了边境南秦子民而抛洒热血,最后却为了消弥端帝那空穴来风的疑心而死。不值当啊。”
谢靖亦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悲愤,从他的语言中感受到了愤慨。
她移开盯着于睿的双眼,像似漫不经心地说“于公子,谈论皇帝原本就是大罪,湟谈你还这样贬低真龙天子,你完全可以判个谋反罪,想必诛九族也不是难事。”
谢靖亦话语中有戏谑,还有试探。
“那弘文只求谢姑娘万万不要抓着我去见官。”于睿爽朗大笑,到也不生气,“至于谋反,这事儿弘文还真想过,若是有贤人举旗高呼,没准儿我还会投靠他呢。”
谢靖亦刹那间对于睿生起敬佩,于是举杯敬向于睿。
“于公子满腹才华,若是入仕必有锦绣前途程。”谢靖亦说,“当今圣上无能,你若入仕效仿先贤铁道手腕,大刀阔斧改革吏治,想必也定有一番大作为。”
于睿自嘲一笑“实不相瞒,弘文出生商贾之家,本家在扬州。”
谢靖亦感受到于睿有些遗憾。
确实,从古至今,有大智大德者数不胜数。但他们却被历来的铁板律法——‘商贾不可入仕’所限制住了。
这让朝廷失去了多少有志之士啊!又让有志男儿抱憾终身!还让无数人为之扼腕叹息啊!
谢靖亦结合他的谈吐气质,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遇见扬州于家的人,“可是扬州漕运世家于家?”
“谢姑娘知道于家?”于睿有些惊奇谢靖亦可以一言道出自己的本家。心中对于谢靖亦身份的估计又高了些。
“于家世代从商,漕运更是业界龙头般的存在,很难让人忽视啊。谢靖亦一直久仰,只是一直不曾得见于家众人。”谢靖亦这次下山,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早就把扬州大大小小的势力查了个遍。
于家是贩盐起家,后来才进行漕运事业,再进而是边疆贸易,商路联通四海,实力不可小觑。谢靖亦自然不会忽略于家。
“于公子单名睿,字弘文。恰是这一辈的于家嫡系吧!”
于睿惊讶。
不过既然被挑破了身份,管她是敌是友,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于是他大方的承认了“谢姑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