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回去了。
元钦见众人脸色都变了,知道自己表达错了意思,连忙改口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来就是想说……想说……”
他支吾了半天,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是个笨人,自从元烈死了的这些日子他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可是又怎么样?她摇身一变成了个女子,头也不回地要跟着她心爱的人走了。
从此以后他们倒是快活了,天地广阔,自由自在。
留下他一个人,心里突然没着没落的,也不知是喜是忧。
因为他是太子,他们之间天然的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呢?她终归是要和那个人走的。
元钦挥了挥手,说“算了,能再见你一面就行了,你们动身吧。”
众人都一头雾水,冉盈更是不知所谓。
“那……太子殿下保重。”
冉盈不再说话,和宇文泰对视了一下,便又转身准备走了。
没走出几步,元钦忽然在身后喊“郎卿!”
冉盈回过头。
元钦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很认真地说“你好好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后……后会有期。”冉盈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会有期!”元钦又重重地说了一句。
冉盈心中一动。
……
众人目送宇文泰和冉盈一行人消失在了视野中,又告别了太子,都默不作声地慢慢往回走。
曾经那么举世瞩目的一个人物忽然间倒了台,众人都觉得世事无常,再加上离开的是他们亲密的朋友,大家一路心情都很低落。
李昺忽然说“你们觉不觉得太子刚才有些奇怪?”
“简直是太奇怪了。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都不知所云。读书读傻了吧。——原来元烈的那件事,他真的参与了!”如罗燕嘀咕。
苏绰说“太子给了阿盈一个承诺。”
“承诺?”李昺和如罗燕不解地看着他。
苏绰轻声说“宇文泰辞官回乡是被天子所逼,太子纵使对冉盈再情意深重也阻止不了局面。可是他给了阿盈一个承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昺夫妇二人喃喃将这四个字又念了一遍,皆觉得刚才太子那口气确实不寻常。
李昺突然间恍然大悟,不由得大叫“太子的意思是!!!”
“嘘……”苏绰立刻示意他小声。他骑在马上,目视前方微微一笑,说“李兄啊,我们在长安好好开拓局面吧,将来……会有那一天的。”
一行人顿时一扫方才的委顿,心情都亮丽起来。
如罗燕忽然问“哎呀,太子他……他那么舍不得阿盈,他不会喜欢上阿盈了吧?”
“不。”苏绰神秘地一笑,“太子喜欢的,是长史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