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嫁他人为妇?
想起宇文泰已另娶他人,冉盈撅起嘴,沉下脸,心中不悦“丞相已有公主为妻,还不准别人嫁人么?”
这样说着心里就有点委屈。真是过分,没准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话,留作此后余生的念想。却还是说这些欺负人的话来气她,当真一点情分都不讲。
宇文泰沉沉地笑出声来。
这小东西从一见面就不停地试探,比从前强硬了许多呢。
话说回来,这件事怕是一直堵在她的心里吧?一想到她为这件事气了好几个月,宇文泰就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愉悦。
虽然事后想一想,确实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也难怪她耿耿于怀。回想起那时他冷着心肠对她不闻不问,连一个解释都不给她,她竟难过得在小天地彻夜买醉,真是又可怜又可爱呀。
居然为了他借酒浇愁。在那天之前,他都不知道,阿盈对他已经如此在意。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此时的宇文泰只觉得极度舒畅,极度满足。总是被她气得肝疼,偶尔能气一气她,他竟感到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
好不容易将她扑到爪下了,宇文泰居然舍不得了,硬要先将她摁在爪间好好戏耍一番。
猫抓了耗子,可都是这样玩的。
于是他继续逗她“你也知道孤娶公主是为了稳定朝局,又何必耿耿于怀?孤总有自己的难处。”
听到这话,冉盈的心里泛起一阵失落。稳定朝局。是了,他始终还是那个利益当先的宇文泰。她已被他弃了,却还在同他聒噪不休,真是可笑。
“我并没有耿耿于怀。丞相还不知道吧,独孤荆州的夫人保媒,为阿盈在荆州寻了一个良家子婚配。阿盈如今要回荆州完婚去了,又没有娘家撑腰,这才想向丞相求一副嫁妆。”冉盈用尽全力拿这话保住自己的尊严,却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心里忍不住怨自己,就不该来见他!自取其辱!
这薄情的男人!真宁愿他被高欢活捉了去,挂在城头上示众!
宇文泰却笑了。到底还是个小女孩,经不起激。一激,就什么心思都露了。
他沉沉地笑着“哦,是弘农杨氏的子弟吧?听着是不错,可是只嫁个良家子阿盈就满意了?阿盈的志向就这么小么?”
冉盈白了他一眼,咬着牙说“至少会一心一意待阿盈啊。”
宇文泰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那倒未必。良家子弟纳一两个妾再正常不过。你若回荆州完婚,孤第二天就赐给杨淙十个美人,让他在温柔乡里好好地消受。”
他怎么连杨淙都知道!冉盈急了,一跺脚“宇文泰!”
他明目张胆地告诉她,天下虽大,可都是他的,她和她的夫君也是。
冉盈气极,她都不要命地赶来沙苑,他怎么可以这么欺她?!
泪水不受控制地盈上了眼底,眼看就要哗哗落下。
宇文泰见了一心疼,立刻将,气得要崩溃大哭的冉盈重新揽
入怀钟箍\紧。
他垂目看着她,沉着声音认真道“别哭,孤逗你呢。孤早已没有与公主的婚约了,你做什么要嫁于旁人?”
没有与公主的婚约了?他没有娶公主?冉盈吃了一惊,抬起脸呆呆地看着他。他与高平公主不是应该上个月就完婚了吗?
不会是骗她吧?她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宇文泰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心中所想,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抹,去,说“真的,孤依旧孑然一身。”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时我和公主的婚约刚刚作罢,就知道杨五看中你想要求娶,这才心急火燎地去荆州接你,你却避而不见……”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不满“那个杨五有什么好?几幅嵇康的真迹就哄得你愿意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