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苏绰,是卫将军苏让的从弟。三人同在一条船上,也是入夜出来游玩。发现她后,三人催着船夫并船,也不客气,纷纷踏步上了冉盈的小船。
他们笑嘻嘻地说“学生们见过郎长史。”还煞有介事地躬身一拱手。
一个多月抄写奏折,冉盈早已把这些家族的情况和立场搞了个一清二楚。眼前这几个都出自拥护宇文泰的家族,因此他们登船,冉盈并不在意。
立场这个东西是顶重要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眼前是一群反对宇文泰的人,冉盈同他们在一起被别有用心者传扬出去,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见到昔日同窗,冉盈的兴致更高了。
苏绰说“院判的老母病故,回乡守丧去了,三年内是不能回来了。学院暂时放假,不久要来一位新院判。——对了,前阵子听说阿英被人绑架,我们都吓坏了。还好你安全无虞。”
“听说还是李昺那家伙带人救下的,真是好险!当个长史也如此不安全。”赵度说。
冉盈笑了“事发突然,我此番也是吃了个教训,不能随便和人争执啊。”
王懋举拳一捶她“你这家伙,就这么成了丞相的长史,简直轰动了整个书院——不,别说书院,就是整个长安的官场暗下都震动不小,我阿父都说,这个郎英不显山不露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然得宇文丞相如此重视。我们真是又羡慕又不服。你来书院最晚,书也不是读得最好,若说有什么才能,也看不出来,如何丞相独独就看中了你?”他性格开朗,心无城府,艳羡之情全写在脸上。
冉盈得意地一笑“我书是没你们读得好,可能才能也不及你们,但是我运气比你们好啊。谁让我侥幸杀了高敖曹呢?”
赵度也笑了“你说你,明明是个书生,偏偏做了一件很多武将都做不了的事情,可不是个奇人么?”
苏绰在一旁说“错了错了,你们都忘了,阿英可是用剑的高手,未必比一些武将差的。我们昔日在书院,谁是他的对手?非说是运气把高敖曹送到了他的剑下也行,但是这运气只怕掉在我等头上,我们也接不住呀。”
虽然当日在书院时,冉盈并不同他们有多亲近,但是这几个人也未排挤过他,因此冉盈此时见到他们,只觉得轻松快活,心情也变得非常愉快。
她并不知道,这晚会令她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