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样清闲,什么人这样财大气粗,竟也养得起?”
吴罚想了想,随口道:“许是摄政王也说不定,他手里这样多的行商车队,又与北国……
吴罚话还没说完,屋顶上边传来瓦片崩碎的轻响,郑令意不曾觉察,吴罚却如掠影般飞了出去。
外头显然有人窥伺,郑令意下意识的想要出去看个究竟,却怕自己暴露于人前给吴罚添麻烦,飞快的从匣中拿出一把小匕首,又将立在门边的绿浓和绿珠给拽了进来。
“夫,夫人,这是怎了?姑爷窜房顶上做什么?”
绿珠和绿浓本是一模一样的抬头仰天姿势,忽被郑令意扯了进来,踉踉跄跄,如堕云雾般不知所措。
片刻后,吴罚与小瑰又落了下来,他们两人走进了屋里,绿浓和绿珠又退了出来。
难得见小瑰一脸的丧气样子,郑令意将匕首放回原处,道:“怎么去而又返?还上房顶窥听,莫不是我家的一言一行,你也要记下吗?”
“诶,我平日里有做事的好不好,说得我像是个吃白饭的。”小瑰不满道,神色却有几分慌乱。
“上我房顶,也算办事?”郑令意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这人可是她自己引回来的,怪小瑰倒不如怪自己。
吴罚皱眉道:“你们的手里这张网织得这样密实,巨细无遗,连我这种升斗小民都要顺手一查。”
这背后之人定然是权倾朝野,将整个京城拘在掌中。
“慎言,你夫人的命可在你嘴上挂着。”小瑰看着他,平静的说。
小瑰轻功绝不在吴罚之下,几乎不可能踩碎瓦片,除非她是心意散乱,提不住气了。
吴罚想起自己在听到那一声响动之前说的那句话,忽得就沉默了。
三人皆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像是在比谁人的定力足。
“要不,”他们两个像被点了穴,郑令意甘拜下风,先开口道:“你留下来吃饭吧?”
小瑰明显一愣,有些转不过弯来,诺诺道:“好,好吧。”
郑令意笑着点点头,从两人中间挤了出去,对门外的绿珠道:“让小厨房加些好菜来。”
绿珠没有多问半句,立马就传话去了。
小厨房里还有一尾新鲜的白鱼,金妈妈听说要加菜,便蒸上了。
绿珠快走几步,热乎乎便端到了郑令意跟前,白鱼虽鲜但多刺,吴罚不爱费舌头劲儿去抿刺,向来是不爱吃的。
“小心刺。”小瑰用膳并不讲究,郑令意也不啰嗦点破,只是见她一筷子夹走了鱼尾巴,便提醒道。
小瑰的眼珠子从郑令意脸上转回鱼尾巴上,点了点头,但心道:‘鱼不都有刺儿吗?’
她吃得向来粗放,一口就含进去了,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句鲜,就被薄薄鱼肉下密密的细刺给勾了唇齿间的软肉。
小瑰含着一块满是刺儿的鱼肉,吐也不是,咽更不是。
见她吃得辛苦,郑令意体贴道:“抿了鲜汁就吐了吧,刺到就麻烦了。”
绿珠闻言,便给小瑰送上一块帕子。
这一餐饭,小瑰再没碰过这道白鱼。
膳后,小瑰倒是一改多嘴多舌的性子,一拱手便走了。
郑令意与吴罚虽是满腹疑窦,倒也没有多问半句。
“没想到一块石头扔下水,竟撞进个深渊里头。”郑令意不必吴罚解释,也已经想了个明白,“幼时,他的王妃宋氏我倒是见过几回,十足的美人。”
“幼时就能知道是个美人,说不定长歪了。”吴罚难得促狭的说。
“莫要胡言。”郑令意微微凝神,似在回忆,“她比我大一些,是个有灵有神的美人。”
吴罚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郑令意的情景,假山里冒出的那一双眼睛,像是两颗火星子,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