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不知这孩子还有此等往事,心性这般乖戾,若是早知道……
“这事儿你倒不必急着往自己身上揽,吴家这小子是我挑的。”
今日朝上不只有于尚书,严寺卿也是在的。见他站了出来,郑国公眼珠一转,不多言了。
于尚书与严寺卿交锋多次,总是胜少败多,已然有些惧意。但此刻为他撑腰的人就在朝堂之上,他底气总也足些。
“严寺卿既自己认了,那我也不多说了。”
于尚书瞥了严寺卿一眼,很是清高的样子,又开口道:“翰林院矜贵异常,入院之人必得才德兼备……
“才说自己不言,此刻又开口。于尚书,出尔反尔这等小人行径倒是信手拈来。”
严寺卿对他很是不屑,说话自然也没有好声气。
“虽说朝堂之上本该直抒胸臆,但言辞上也要稍加注意才是。毕竟同朝为官,也是缘分呀。”
珠帘后,嘉安太后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是少年的顺灵帝循声斜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下众臣。
“太后娘娘说的是!”于尚书得意的睇了严寺卿一眼,“既然如此,不如将此人剔除,二甲榜首之位后补就是。”
“科考乃立国之本,岂容你如此儿戏!”
这话很像严寺卿所言,也正是他心中所想,可却有人赶在了他前头。
少年突如其来的发话叫群臣一愣,连忙拱手弯腰道:“圣上所言极是。”于尚书更是吓得立马跪下了。
珠帘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像是要提示什么,顺灵帝恍若未闻,看向一开始扯出这件事情的那个言官,道:“你之所言,可有实证?”
言官颤颤道:“坊间传言……
话还未说完,顺灵帝便淡道:“看来都是叫不打言官的规矩惯坏了,未经查实,竟也敢呈到我跟前来议。”
“皇帝,”嘉安太后耐不住了,自珠帘后出言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若这人当真品性不佳,入了翰林院,恐也让几位大学士不喜吧?”
事有凑巧,陈著的祖父陈大学士今日有事告假,不能替吴罚说上几句好话。
余下几位大学士又不明吴罚本性,有些踌躇犹疑也是人之常情。
严寺卿赶在他们开口前,道:“既是我选的人,便让他来我大理寺吧。由我管教,若有不好的,我自赶出去。”
这个法子倒是叫两边都没话说。
郑国公稍觉可惜,但不知怎的,一想到他那个女婿的面相气韵,又觉得这大理寺说不准还与他合拍些。
这种消息传得自然是快,吴家人很快也便知晓了。
吴老将军自然是气得要命,大骂乔氏一通,差点写了休书,两个儿子拦都拦不住。
若不是高曼亦得了消息连忙赶来,又带着梅姐儿哭求了许久,还说出了自己怀有身孕之事,乔氏眼下怕是已经回娘家了。
乔氏居然还大感憋屈,她为这事儿散出去不少私房体己,却只得了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结果,不值得很。
“婆母担什么心呀?那小子进了大理寺又如何,二弟早在大理寺经营多年,他如何越得过去?到时候在二弟手下,您还怕他翻出个花来?”
万圆圆这几句话说到了乔氏的心坎上,叫她宽慰不少。
乔氏叹了口气,又横了万圆圆一眼,有几分不情愿的说:“到底是老二夫妻俩得用些,哪像你们两个!”
万圆圆哪敢回话,唯唯诺诺的应了。
乔氏被吴老将军禁了足,万圆圆又遵照乔氏吩咐,亲自给灵犀院送补品去了。
她一见着绿珠在房门口与香寒说话,便知郑令意来了。
万圆圆也是想不明白,这两人怎能这样要好,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待吴永安将吴罚折腾惨了,看这俩妯娌还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