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嫦嫦。
郑令意人已经快撑不住了,绿浓好不容易让她吃了几口素汤面,可没过了一会又全吐了出来,她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吐到最后只剩下黄水胆汁。
吴罚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下唇上满是渗血的齿痕。
大家都不敢再让她吃东西,绿珠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几口糖水,见她没吐,这才又斟酌着塞了几瓣橘子给她吃。
郑令意的身子虚软无力,可脑子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吴罚看她似有些魔怔了,不断地吩咐着譬如请法师,备素斋一类本不必她亲自上心的琐事。
“令意,令意。”吴罚连唤两声,才让郑令意止住了话头。
郑令意看着吴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可有时候人是不由理智而控制的。
郑令意若不往自己脑子里塞满需要处理的杂事,她就会无时无刻被蒋姨娘已经逝世的事实所折磨。
吴罚看向她的眼神很疼惜,郑令意望着他眨了眨眼。
她的眼窝已经干涸,像一口废弃的枯井,再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吴罚把手伸向她后脖颈处,轻柔的按了按,也不知是疏通了那一根经络,郑令意只觉颈部微微一麻,脑海里变得干净空白,只留下吴罚温柔低沉的一句话。
“睡吧,都会好的。”
被痛苦折磨过才知道,什么都不用想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吴罚今日看着郑令意痛苦,他与其感同身受。
可他那时恨的干脆,且当即复仇,而郑令意这一笔仇恨,却更加复杂难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