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抵触,也是夫人的功劳呀。”郑令意当即打断了月枝的话,也堵得她无话可说。
“真是厉害了呀,什么都赖到我的头上,我对双姐儿的好,便是国公爷也挑不出错来,你莫要冤我!”
这种言语上的潜移默化又留不下实证,鲁氏自然敢这样说。
郑双双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行径又浮现眼前,郑令意闭了闭眼,启唇轻道:“是呀,如今五哥哥有妻有子,握不住了,十哥病弱自顾不暇,十三哥无用且忤逆,大姐姐六姐姐嫁了人,三姐姐又看不惯你的做派,你也只能攥着别人的女儿不撒手。”
这番话快把鲁氏的心窝子给戳烂了,她指着郑令意的手开始发颤,“好,好,你只管过一时的嘴瘾,日后有你可后悔的!”
“噢?!”郑令意瞪大眼睛故作惊讶的高声道,“夫人这是要与我撕开面皮比一比吗?”
她又放低了声音,轻道:“表哥近来在礼部似乎蛮受倚重的,虽然阅历不足,可前程大好呀。爹爹老来仕途倒畅旺,扶五哥哥一把不成问题。夫人娘家夫家皆是蒸蒸日上,宝瓶可莫要与我这破泥瓦碰呀。”
郑令意手里毫无筹码,却敢威胁鲁氏,无非就是因为她知道鲁氏好名声,重脸面。
两人皆像呲牙震慑对方的虎狼,一时间僵持不下,直到听玉来传话打断,说是吴罚来寻郑令意了。
郑令意一听转身便走了,半个字儿都没甩给鲁氏。
吴罚看着她从正屋中走出,先是气昂昂的,然后逐渐颓然,像是吃了败仗一般。
“姨娘的尸首已经运走了,我让人帮咱们送到城西的那间空宅子里了。也让甘松去查验一下,看看死因是否有可疑。寿材寿衣都备上了,我已让裘婆子带着个婢子一起先去守着灵,咱们按着规矩来办。”
郑令意见着吴罚,才觉心里一松,周身竖起的铠甲尖刺一律消失,可坚硬的外壳一消失,她连人也有些立不稳了。
她晚膳压根没吃,从得了消息到现在,又是哭又是怒,却连半点水没沾唇,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
“带上嫦嫦和巧罗,咱们走。”郑令意虚弱的说。
吴罚此时什么都依着她,不论她说什么都应允下来。
郑嫦嫦和巧罗、绿镯各背着个小包袱,早早藏在安和居附近的假山里等待着,瞧见吴罚和绿珠扶着郑令意出来了,她们也急忙迎上。
“姐姐,咱们走吧。”郑嫦嫦此时再不想在这个家中待下去了,多待一刻都会令人感到窒息。
郑令意没与鲁氏提过要带郑嫦嫦走的事情,鲁氏也没意料到这一层。
毕竟郑令意在吴家还未立足,哪有底气把妹子带回婆家去住呢?即便带了回去,旁人议论起来也是不好听的。
但郑令意就是这样做。
只因她与鲁氏所在意的东西不同,从小到大,庶出姐妹凋零了那么多,对郑令意而言,首要便是保住郑嫦嫦的性命,没了性命,其他身外之物也就烟消云散了。
眼下郑国公还未归来,郑令意是绝不会把郑嫦嫦放在这虎狼环伺的宅院之中。
也多亏了赵护院跟来,门口的小厮虽欲阻拦,可到底顾忌人家这一帮吃武行饭的,没敢真动手,眼睁睁瞧着郑令意带着郑嫦嫦上了马车。
郑嫦嫦和郑令意本想直接去为蒋姨娘守灵,可郑令意担心妹妹额上的伤,执意要她先看过大夫休养一夜再说。
而郑嫦嫦也不想郑令意在与郑双双和鲁氏对峙过后,经历了大悲大痛,又一夜不眠。
姐妹俩僵持不下,还是巧罗道:“主子们都歇去,今夜由我守着。”
郑令意和郑嫦嫦虽不十分情愿,可拗不过身边的人,也只能如此先做打算。
回到静居时,绿浓见到郑嫦嫦是又惊又喜,见她身边那个绿镯年纪小小,便点了环儿去一道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