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芬娘。
“你这蹄子,是不是在少爷跟前做什么下贱事情了?”
绿珠本是在小门小户里伺候的,没有大家婢的矜持,却有几分市井气,也正是因为这几分市井气,所以她才与那些出身相近的婆子交好。
芬娘正春心荡漾着,忽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被‘下贱’二字气出了眼泪。
“我没有,真的没有,只是送水罢了!”她急急的说着,说得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绿珠记挂着正屋没人伺候,白了芬娘一记,重重的‘哼’了一声后离去。
绿浓不在,又缺了两个婆子,绿珠真是忙得很,在小厨房候了些时候,待金妈妈用食盒装了晚膳,便拎着匆匆往正屋走去。
她一推开门,却见郑令意已经回来了,与吴罚坐在外间的茶桌上。
两人说话时的神色不像是刚吵完架的样子,不过郑令意确是一脸萎靡之态,不用说绿珠也看得出,她的心情依旧不好。
夫妻俩沉默的吃着饭,吴罚一直在往郑令意碗中夹菜,也不知是出自弥补,还是出于关爱。
绿珠觉得自己是愈发看不懂这些事情了。
自到了郑令意身边,她没再见过那些互相辱骂唾面的丑态,可高门大户里的暗流涌动却让绿珠觉得更加难受。
她看不懂这些,其实绿珠也压根不想学会看懂这些事情。
这些浮在水面上的,沉在水底下的,皆让她有种窒息之感。
深夜,绿珠做了一个梦,一片浓雾中,自己晨起梳妆,看向镜中的自己,她分明没有在笑,可脸上却不受控制的保持得体的笑容。
绿珠觉得自己吓得大叫起来,可镜中她依旧笑着,像是带上了一张永恒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