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意忙道:“嫦嫦为何没有来?”
绿珠道:“说来也巧,奴婢去时正赶着姐儿出门,隔着马车匆匆说了几句,说是要随蒋姨娘出去办点事情,明日再来见您。”
郑令意蹙眉沉吟片刻,只觉有些不妙,道:“可说了去办什么事情?”
绿珠摇了摇头,道:“姨娘说让姐儿明日来时再与您详说就是,立在门口反而点眼,就让奴婢赶紧回来了。”
蒋姨娘出门甚少,更何况这回还把嫦嫦给带上了,也不知这两人要去做些什么。
想起今日乔氏所透出的意思,郑令意心里有了猜测,这猜测没有让她宽心,反倒更是忧心忡忡几分。
再怎么担心也得等到明日,总不能长了翅膀飞出去吧。
郑令意这样想着,仍旧是足足担心了一整日。
傍晚时分,吴罚归来,给郑令意带回了孙女史的消息,才令她高兴了几分。
原来孙女史离了国公府,转而在榕溪学堂里谋了一份差事。
榕溪学堂打算专门辟出一处地方供女子读书,风声一传,响应寥寥。
虽然是男女不同室,但总归得从一个门口迈进去。
榕溪学堂毕竟是在外头,不似林府的学堂是设在府里头的,又有高门大户庇护,世家小姐们总是矜贵的,怎能放心在外头的学堂里上学呢?
“虽说门第高的人家不会把女子送进去,但外头那些无官在身的富户倒有些意动,你也不必担心孙女史会没月钱收。”
夫妇俩沐浴完毕,闲着说起了话。
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窝在被褥里,虽离得远,可气氛却很亲近。
“我才不担心孙女史会寻不到主家,她才学很好,我学了这么些年,连她的一半都没学到家。”
吴罚想起郑令意每每看罢自己的文章,偶尔的几句点评,虽还不至于一针见血,但总能看出长短。
“孙女史毕竟年长许多,阅历自该深厚些。你私下里自学成才,已经很好了。”
郑令意听到吴罚的夸赞,抿着嘴角笑弯了眼睛,十分可爱。
吴罚看着她的笑颜,心里如春日湖面,温暖而平和。
他起初想娶郑令意,因为喜爱她。
那,为何喜爱她呢?
因她与自己相似,因她能懂自己,也因她就像这世间的美好之物一般,忽远忽近的看着久了,总会生出想要占为己有的心思。
后来真得娶到了她,就像酿了许久的一坛子酒,终于可以启封了。
酒香浓郁的令人讶异,也令人生出近乡情怯之感。
他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便唐突了她,使她生厌,使她远了自己。
所以一直忍耐着干渴,小心翼翼的蛰伏着,等她朝自己走来。
吴罚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郑令意身上。
他冷冽的面庞被烛光敷上了柔光,墨池一般的眼睛里全是静默的温情。
郑令意被他看得害羞,却不觉得害怕,只是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褥里,又悄悄抬眸瞧他。
吴罚只浅浅一笑,一试一探,陪着她玩着眼神追逐闪躲的游戏。
“今日……
郑令意埋在一床软被里,刚说了两个字,又后悔的咽了下去。
吴罚没有催她,只是起身来到床边坐下,轻道:“今日怎么了?乔氏诘难你了?”
郑令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委屈和后怕这两种原本被压制下去的情绪忽然上涌,郑令意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今日从伶阁往回走的时候,遇见吴永均了。”
只这一句,郑令意便觉吴罚背脊一绷,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杀敌之态。
郑令意有些紧张,生怕吴罚一个热血上涌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