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面上的变化,妖主不用回头都能察觉,但能察觉并不代表可以理解,他实是不懂她羞从何来?怒又从何来?妖主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私自警告自己,下一次不能再说类似的话了,虽然不解她愤从何来,但下次不说不问她类似话题就是了。
两人一狗不一会儿便穿过小树林,回到县城的街道。
偶尔有些人,看见这一男一女从小树林中走出来,女子在男子身后,路人心里便自有一份污秽的想法,忍不住多看两人几眼,这二人看起来皆是仪表不凡,男子美的不像凡人,女子美得像花丛里的蝴蝶,因何要在这小树林中苛合呢?真是各有所好啊。
西府自然感受到了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妖主,你就别招摇了,还是寄到包子身上吧!”无论你多喜欢脚踏实地闲逛的感觉,也请忍忍吧,真的暴露了秘密,那就难办了。
走至黑暗处,妖主身形慢慢虚无,化为一缕白烟,飞入包子头脑里。西府将包子放入背后的背包里,这背包是她刚刚逛街时,特意购买的,毕竟明日上公堂,身后跟着条狗甚是不妥,将它背在身上,只要它不发声,别人就不会知道。
西府回到客栈时,那老人家在柜台里打着瞌睡,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好巧不巧,就在西府路过他身边上二楼时,他老人家的头在桌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老人家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一抬眼便看到了西府正在小心翼翼地上楼。
老人家开口道,“小姑娘你可回来啦,刚才官府有人来询问,我这就去官府报告一声。”
西府,冲老人笑笑说,“有劳老人家了”,说罢便上楼去了,看来这县衙里的捕快还是挺认真负责的,外松内紧,由此可见想见,这伯劳县的县衙应该是个挺有作为的老爷,明日可得要小心应付。
在睡觉前,西府对着空气问了个问题:“你说,那蔡澜此刻在干什么?”
过了两三息之后,没有等来回答,只有包子轻微的呼噜声,黑暗中,西府忍不住在包子的苹果头上揉了一把,包子爬起来,走到另一边床头,又四仰八叉地伏在地上,呼噜声又再次响起。
县衙的大牢里,走廊的尽头挂着一盏风灯,灯光如豆,衬得这牢房里更为衰败灰暗。
不时,有一两只又黑又大的老鼠跑过,空气里有浓烈得化不开的霉味。
此时,大多数犯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一间牢房里传来微弱的说话声,听起来既像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又像两个人在窃窃细语。
“阿杏,你收手吧,何必害那女孩?”这是个男从沙哑的男声。
“朱郎,你这是怨我心狠吗?不害她?难道要等她来害我们?”这个声音还是刚刚讲话的沙哑男声,但声音中却多了股女子的媚音,尾音拖得偏长。
“她不过刚刚走上仙途,哪里能害得我们?”声音又恢复为沙哑却收尾利索。
“哼,要不是我小心谨慎,恐怕这惧肉身早就死去了吧!”声音恢复了女子的媚态。
“有时候,我觉得让这具身体死去更好,对我们都是解脱!”这声音充满怅惘。
“朱郎,莫灰心,活着便有机会!”这声音里竟然有了哭腔。
“……”朱郎没有回答,陷入了沉默。
“朱郎,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熬过这一关,我发誓,熬过这一关,我便收手。”这声音一字一顿,声音里有清晰的决绝,令听者为之动容。
几息之后,便有一阵绿色的烟雾穿过牢房的铁栏杆,牢房里的人便消失无踪了。
穿过县衙大堂,后面是一间大院,步入这大院,便是伯劳乡县令一家的居住之所。
县令与夫人的卧房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头,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女子的一只手被男人握在手里。
这男子便是白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