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是无知者无觉,看不出妖主这一招中的厉害之处,就跟一个从来不喝茶的人,品不出茶品的贵贱一样,对她来说,妖主一招弄死乌鸦,貌似是再寻常不过了吧,毕竟只是只乌鸦嘛。她只能通过朱髯宗这对师兄妹的表情中感受到其中一点非凡之处。
反而对妖主此时一招毙其命有些不解,会不会因为弄死这只乌鸦,而令麒王府对她更回怀疑?
西府将目光投向妖主,轻声地问道,“此时弄死那鸟,会不会有问题?”,此时不用担心被这对师兄妹二人听去,因为只凭着只言片语,他们压根儿就听不懂,便也就无须担心旁人会利用神通从他们脑子里窥得机密。
妖主向西府传音道,“无妨,天道守衡,天道既然赋予这鸟儿传音之能,便就不会令它身体强健,故而长途飞行中,遭遇天敌或天气意外,死亡个几只是再寻常不过了。不过整个伯劳县恐怕有不少这种鸟儿,此事须得应对,容后再议。”说罢眼光朝那对师兄妹的方向点了点,眼下这对师兄妹才是要着手处理的事。
西府自然会意,行至赤夏面前,尽量缓声地说道,“我自小无父,明白你失去父亲的痛苦……只要你学会麒麟胎术,对于寻得父亲便多一线希望。如果想学,我便授你。”
赤夏不知为何,她对眼前这女子的话,甚是相信,如果换作另一个陌生人前来说出同样的话,她必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神经病,你谁呀!
赤夏一改以往任性之态,真诚地回复道:“我们毕竟不甚熟悉,此事我须再行考虑”,说罢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师兄。
赤松点点头,表示赞同。一个陌生人,忽然跳出来说我要教你某种术法,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好吧,那话就说到这里。你们自然可以继续跟踪我们,只要不影响我们即可。”说着眼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你们可以走了!”
西府这句话说完,二人下意识地朝西府身后的妖主看去。妖主没有表情,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便也知道了二人之中,显然这丫头更有话语权。当下便冲西府与妖主一抱拳,驾起玉船而去。
“你因何放她离开?”
“不放她又能如何,她若不愿意学,我又怎能教会她?放心,我刚刚已在她心里悄悄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那种子就叫做希望。”这正是西府刚才特意跟赤夏说,学会麒麟胎术便多一份希望的原因,就是要在她心中种下这颗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颗种子对一个寻父心切的人而言,自会发展壮大,当它长满赤夏心房时,自会来找她。
只是希望来得不要太晚。
“无论如何,你须自己先习得这麒麟胎术。”
西府点了点头。她知道麒麟胎术《师道》自会教给她,但若要找个血亲来检验她的学习成果,还真是不好找呀。
她从小便没有见过母亲,听说在生产她后便死去了,恐怕早就投胎去了。至于那个将她卖给勾栏院的人,她又何必要招他的魂。
西府将目光转向妖主,妖主点了点头。突然伸手,貌似怜爱地抚了下西府的头。
西府下意识地要躲开,一偏头,便离开了妖主的手掌。
妖主举起手朝她眼前递了递,“你想多了,吾不过是要取些你的毛发作法用!”
西府果然看见他手指间拈着几根头发。西府心下一惊,这老妖怪不是不能伤害《师道》传承者吗?怎么可以拔掉我的头发!是他功力精进了可以突破契约之力,还是他一直以来都在骗我?其实他一直都可以伤害我?
西府连珠炮似地提出这些问题,妖主只是嘴角翘了翘,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手上自顾自地忙着。
西府祭出银枪,手印快速变幻,枪身缓缓竖直浮起,一层薄薄的白雾缠绕在枪身上,顶部的荷箭缓缓打开,只一两息的工夫便完全盛开,盛开的荷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