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已经够罪过了,要是那些人再伤了百姓,他恐怕就要无地自容了。
遗扇还没接话,木九歌便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对哦,小钰是必须要进去的,可是,这如何是好?”
“木大哥不必烦恼,这一切都是张钰该做的,料想,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
这倒让遗扇惊诧了,短短的路程就称兄道弟了?道君侯爷失笑,该说这人是感情充沛还是缺心眼儿好呢?
不过,遗扇也懒得管。
看着少年急急挤在两方人马中,对着众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赶紧挪开弓箭,告诉我娘,我要见她!”张钰瞪了守在军营的一群人一眼,但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呀!原来是罪魁祸首的孩子啊!要不是看在是男孩的份上,真想打他一顿!”
“对啊!要不是咱们没他娘那么阴险毒辣,早就绑着他当人质了!”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长了这么一张好皮,却是臭反贼!”
“可不是嘛,知人知脸不知心,黑心肝儿呗!”
张钰被身后那完全不顾及的字眼儿说的小脸灰白,但是他没觉得他们过分,反而十分老实地深深弯下腰,诚挚地对着百姓们道了个歉,为他娘,为他姨婆,也为他自己。
本来掀开嘴皮子就是骂的众人被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闭上了嘴。
好吧,挤兑一个孩子也不是人干事!
“啧啧啧,这孩子也特实心眼儿了!”
将狗子交给了瞧见她便走了过来的诺一,好笑地摇着头。
“侯爷不觉得小钰太过天真么?”木九歌看了那边一眼,继而低下头把玩着自己圆润的指甲。
他在马车上便劝过他的,不是什么都可以被一句歉意打发的,就算此时那些百姓没为难他,但也难保随时迁怒,倒不如一开始便坚持自己的立场,最后也省得有了希望再变得绝望了。
“天真么?也许吧,不过,孩子,就该天真些!”遗扇淡淡瞥了他一眼。
“哦?”是真的欣赏吗?他只顾着琢磨她的态度,却忘了她只是将张钰当成一个孩子。
那头,张钰再次要求那群人进去通知他的母亲,却不料被狠狠推开了,一时不察,十分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少年并没有被打击到,飞速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子。
“滚开!无关人等马上离开,我们的主子可不是她!”小头头鼻孔嚣张的都要朝天了。
“什么?那是我姨婆吗?也可以喊她出来的!”
小头头的眼神更加轻蔑了“快走!小鱼小虾也敢跟我们的主子相提并论?”
那是谁?
不仅张钰有此疑问,遗扇也有。
不过,不管是谁,都不重要,最后都得滚出边陲!
道君侯爷晃晃悠悠地摇曳着桃花扇往人群走去。
此时,欲离开军营的士兵们正向着大门聚拢,却没想到还没出门,便被人拿弓箭对着了。
“逃兵,一律格杀勿论!”
小头头话刚落,四周便涌上了数百配备武器的士兵。
冷冰冰的箭头和寒颤颤的大嘴无情地对着众人。
“妻主啊!快放她出来!”
“儿呀!你糊涂啦!”
“夫郎!”
“娘!”
士兵想出去,亲人想进来,却无不被人恶狠狠阻隔开来。
遗扇将张钰推到站着侍卫的那处,便飞身落到军营木门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拿着弓箭提着刀的人,
“格杀勿论?可以啊,玩得很溜嘛!”
众人抬头,只见一雪肤玉脸,气质高华,丽色天成的橙衣女子笑吟吟地立在上方,不知是何时飞上去的。
“你是何人?”几位弓箭手马上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