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种浑话。
手抬到一半,就听裴锦瑶凉凉说道“长出来也没事,再阉一次就是了。多大点事。阿发,不要大惊小怪。吓着郭阁老可就不好了。”
郭阁老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裴三是什么人。用得着他瞎操心?
阿成两手护住腿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没,没长出来。小的说错了。是嗣子,过继的堂兄的孩子。以后也好有个摔盆儿打幡儿的。”
阉一次就够遭罪的了,要是再阉一次……
阿成想都不敢想。
小密探狠狠瞪了阿成一眼,“哼!谅你也长不出来!你要有那本事东厂就装不下你了。”
阿成吸吸鼻子,“阿发领班说得对,小的没那本事。”
郭阁老觉得两腿中间凉飕飕。东厂的人私底下说话都是这样又狠又辣的么?也算是长见识了。
裴锦瑶清清喉咙,“别扯没用的。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怀疑我?”
“不是小的怀疑您。可……您看二爷进了东华门,之后马受惊了。二爷狠命勒缰绳也没能让马停下来。就这么着跑啊跑啊,跑到神机司门口。等小的们赶到,二爷就成这样了。”阿成吞了吞口水,比比划划说道“再往前就是青砖墙了。要是有人埋伏在墙上,小的们准保一眼就看见了。”
裴锦瑶转头看看远处的东华门,再看看神机司的大门,脑袋再一偏,瞅瞅紧挨着神机司的丈许高的砖墙,若有所思道“除非有人埋伏在神机司门口才有可能正中前胸。”
闻听此言,阿成胆子大了起来,“就是说啊。小的怎么想就怎么问的。绝没有诬赖您的意思。”
“二爷不是中箭而亡。”裴锦瑶的目光落在傅二前胸。
神机司大门两旁挑着灯笼,光芒昏黄,尸身横陈。傅二身下的血已然凝结,幽暗的血红好像诡异的鲜花怒放。
“不是中箭?”阿成手指着插在傅二前胸的羽箭,“那明明就是箭啊。”
裴锦瑶向前踏出一步,“是巫术。”
巫术?
郭阁老等人面面相觑。
小密探是这些人里最机灵的。
“裴神机使说是巫术就是巫术,不会有错。”
阿成点头如捣蒜,“阿发领班说的对!”
郭阁老手捻胡须,“裴神机使断案如神。要我说,您应该入刑部。”
余下的探子纷纷点头附和,“没错,没错。”
“郭阁老所言甚是。”
“裴神机使厉害。”
“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