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荣华。畜牲尚且懂得感恩,人为何会这般无情?
“我这大半生汲汲营营,不都是为了他们吗?银钱不过是身外物。能让他们衣食无忧,也算对得起父兄栽培。”
岑禄笑的很是慈蔼。
荣华暗暗叹气,不再劝说。
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有钱难买岑督主乐意。他费多少口舌都没用。
岑禄轻轻拍着贵哥儿哄它,“待会儿下车的时候你躲在阿爹的斗篷里,管保雨淋不着风吹不着。”
贵哥儿睡的很沉了。也不知它梦见了什么,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
岑禄看的欢喜,自顾自笑起来。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岑禄估摸着快到东华门,便将贵哥儿抱起来,准备下车。
车子停住,车夫没像往常那样挑开帘子。
雨势越来越大,雨水哗哗的冲刷着地面。
岑禄感到不同寻常的寂静。
荣华面色微变,手扶着刀柄,低声道“督主,许是刺客。”
岑禄不置可否的垂下眼帘。刺客不会选在东华门动手。东西两厂都在这里,刺客一露行藏就会被剁成肉酱。
“下车吧。”岑禄抱紧贵哥儿,“并不是只有我们想到先发制人。”
荣华略加思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挡在岑禄身前用刀尾撩起车帘。
一队身披斗篷的东厂密探撑着油纸伞昂然立在雨中。为首的是如火焰般灼目的少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岑禄!”少年唤道“你与南宫瑾用巫术害人性命,罪大恶极。还不速速下车受审?”
“六爷,定是有人污蔑我家督主。”荣华待在原处,隔着雨帘朗声对燕凰玉喊道“南宫瑾治病救人行的是善事。六爷不要听信他人梭摆,伤了我们东西两厂的情分。”他眼角扫向西厂。灯火通明之处人影憧憧。貌似他们被东厂杀了个措手不及。
荣华冷汗淋漓。
岑督主吃蟹的功夫,东厂究竟做了多少事?
“有什么话到东厂说罢。”燕凰玉拔高声调,“南宫瑾供认不讳,已然签字画押。他所学巫术乃是岑禄所授。用巫术害人也是岑禄的命令。”
“一派胡言!岑督主是冤枉的。这件事岑督主自会向陛下澄清。燕六你凭什么审问我们岑督主?”荣华单手扣住车夫肩头。万一打起来,他就把车夫丢出去挡刀。只要逃离东华门,他就能护住岑督主。
燕凰玉冷冷一笑。
若不是裴三说服南宫瑾,还不会这般顺利。
这两个南宫瑾的确是双生子。两人是孤儿,三岁那年父母双亡,之后被一个老猎户收养。他俩跟着老猎户姓邱,一家三口在与世隔绝的山中生活。七八岁时,老猎户教他们学本事。
老猎户懂得很多也很杂。琴棋书画,礼仪乐器张口就能说的头头是道。
再长大一点,老猎户拿来本书,骗他俩那是道士赠予的奇书。邱大邱二都想学。然而,邱大没天分,邱二一学就会。
为此邱大懊恼好久,觉得自己没有治病救人的命。
兄弟俩学了五六年,老猎户又编了套谎话,说什么他俩背负血海深仇,明匡以及东厂都是他们的仇人。他们不为父母报仇就枉为儿郎。放眼天下,能帮他们的只有西厂岑督主。
邱大邱二信了老猎户的话。乖乖接受他的安排下山复仇。于是,邱大邱二从单纯的想要报仇变成积累声望执掌神机司,再到助七皇子登上帝位。他们做的事越来越偏离报仇的初衷。
渐渐的,见惯富贵的邱二恋慕京中繁华。他再不愿回到深山老林中去。因此他在外酬酢格外尽心。也劝说邱大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邱二的心大了,身子却不中用。邱大就代替他结交权贵。
直到邱大亲眼目睹了邱二遭受反噬时的惨状,他开始怀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