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为难?除魔卫道是我等的责任。裴三既是妖星,我与吕国师将她铲除,何错之有?”
范璞轻笑着摇头,“我早就与吕国师说过,裴神机使并不是妖星。真正的妖星,另有其人。真人与吕国师一样看不到真正的妖星,必定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想不到南岩宫的鹿璟真人是人云亦云的应声虫。东南岩,北青城,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鹿璟脸色涨红,“虽说观星非我所长,但也能看出个子丑寅卯。裴神机使就是妖星。不会有错。”
“你们看不见所以不相信。这才是真正的固步自封。既如此,真人就与吕国师做一双富贵道人好了。”范璞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语气也依旧和缓,令人如沐春风。然而,鹿璟却因他的话不悦到了极点。若不是必须留在这里绊住范璞,早就甩袖走人。
“贫道不与先生争口舌之快。半个时辰很快就到。即便先生现在赶去神机司,也救不了裴神机使。”鹿璟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先生何必尽心尽力襄助裴神机使?以你之才,执掌神机司绰绰有余。若吕国师在皇帝陛下跟前美言几句,定能为先生求来恩封。机会稍纵即逝,先生牢牢把握才是。”
“你与吕国师并非真道人。”范璞言道“你们信奉的是世间的权欲名利。”
鹿璟面色涨得紫红,“你休要血口喷人,我这可都是为了黎民百姓。神机使之位乃是有能者居之。裴三是祸世的妖星,她怎么配当神机使?”
范璞浅笑道“如果自欺欺人也分境界高低,真人已经登峰造极。”
鹿璟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范璞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真人此番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我去到神机司坏了吕国师的好事。难为你们以高人自居,行事却这般下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能救黎民于水火,用些手段又有何妨?”鹿璟冷冷睨着范璞,“先生迂腐的太过了。”
范璞哈哈地笑了,“只可惜你二人机关算尽却不会得逞。”
鹿璟相当自信,“就请先生拭目以待。”
……
吕琅话音落下,小密探不屑的抽了抽鼻子。
这杂毛老道怎会如此好心?
“不敢劳动吕国师。”小密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等太医来给裴神机使诊脉开药就是。“说着,恭恭敬敬抱起拳头,”吕国师好走,不送。”
吕琅像是料到小密探会如此,也不着恼,而是耐着性子说服他,“被雷劈中并非病症。就算太医来了,也无从下手医治。裴神机使的家人都在吧?人命关天,你还是进去通禀一声。”
老文将小密探拽到边上,“他说的也对。裴神机使的父母家人都在,咱们不好做主。”
“可他……”小密探撩起眼皮睨着吕琅,声音压得极低,“他不是好人。裴神机使要是让他治死了怎么办?”
老文颦了颦眉,“不能吧?”
“怎么不能?”小密探冷哼,“他这人奸的很。治死了也会将责任推卸干净。反正我不信他。”
老文和小密探的目光同时投向吕琅,吕琅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若是耽搁了时辰,怕是更难办了。”
“瞧瞧,瞧瞧。好人哪有笑成那样的?”小密探恨不能把吕琅推出门去。
相持不下之际,江五请来了池太医。
小密探舒口气,将池太医迎进屋里。吕琅也跟了进来。
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池太医看到平躺在床上的裴锦瑶,还是有点想笑。
小脸黢黑,烧焦的头发糊味儿还没散尽。右手握剑柄,左手死死攥着拳。两只手都僵在半空。脖颈上的伤重新上了药,换了干净的白布包扎好,在外侧绑了个巴掌大的蝴蝶结。
谁给绑的这是。
池太医唇角抖动着眼看就要笑出声来,忙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