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截住她的话头,冷哼道“求你做什么?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你大嫂家修祖坟还得你去张罗吗?”
尹氏呆愣片刻,“不是……她是想叫锦……”
“既不是还有什么好说的?”裴老夫人潜藏在眼底的厌憎渐渐浮露出来,“白氏想叫谁去帮她家修坟?锦瑶吗?”
尹氏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的说道“娘,不看僧面看佛面。神机司还得靠着我大兄多多看顾。锦瑶帮了我大嫂的忙,我大兄绝不会亏待锦瑶就是了。”
“大伯母不要再乱说这样的话。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陛下那儿去,就连明督主都要受牵连。什么叫神机司得靠你大兄多多看顾?神机司是为京城百姓为陛下分忧而不是为东厂分忧。就连明督主对我都要称呼一声裴神机使。你们尹家倒好,拿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狗一般。修祖坟?“裴锦瑶不屑的轻笑,”神机司只为帝王寻龙穴。白氏却敢叫我去给她一介平民修坟,是嫌命太长吗?”
尹氏通身血都凉了,嘴巴张张合合,结结巴巴的说“现在的神机司……怎么……怎么能跟以前相比?”
“是不能比。但也不是你尹家随意使唤的。以后这种混话大伯母不要再说了。免得给大伯招祸。”裴锦瑶嘲讽的笑容一下子刺痛了尹氏。她忽的瞪圆了眼睛,“我大兄是东厂督主!”
“那又如何?大伯母敢口出妄言,明督主就不能大义灭亲?”裴锦瑶懒得看她,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小口。
“看不出来,锦瑶小小年纪,官威倒是大的很。”尹氏气的嘴唇发抖,一双眼死死盯着裴锦瑶,“都是一家人,大伯母求你丁点儿小事。你不想帮忙就罢了,何必夹枪带棒的一通贬损。为官者,不孝不义又有什么好下场?”
“大伯母用不着给我编排罪名。要说孝,我对祖母父母尽心尽力,晨昏定省从不懈怠。大伯母身为长媳却胆大妄为到挪用公中的银子给明督主送礼。祖母寿辰,大伯母只不过绣片抹额奉上。敢问这就是大伯母的孝义?但不知您孝的是谁,敬的又是谁?是东华门的明督主还是荣泰院的裴家老夫人?”
话音落地,尹氏捧着肚子的手冰冰凉凉没了知觉一般。
挪用公中银子的事除了裴老夫人,鲜少有人提及。更何况裴锦瑶身为晚辈,却将尹氏那点仅存的脸面生生撕下。
尹氏不敢当着裴老夫人的面斥责裴锦瑶,只能恨恨的咬紧牙关,缓了数息才把堵在胸口的郁气压下。
裴老夫人瞟了眼她的肚子,将扣在茶盏上的手抽了回来,吩咐魏嬷嬷,“送大太太回去。”
尹氏深深看了眼裴老夫人,含着一腔怒气扭转身就走,连礼数都忘了。
回到棠院便命人给她熬保胎药。裴锦珠听说了,放下抄了一半的女诫匆匆赶了过来。
尹氏披散着头发倚在榻上,一张脸像是枯萎的菊花皱皱巴巴,尽显老态。唯独那双眼却是闪烁着骇人的厉色。
“娘。”裴锦珠犹疑着唤道,“裴三不肯?”
她也看了白氏的信。巴不得这回能把裴三算计进去。不过看尹氏这副模样,肯定没能成事。
尹氏攥住手里的帕子,“现在裴三翅膀硬了。她跟京哥儿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娘,您放心就是。这回去长春侯府,我一定能把韩世子笼络住。裴三想必也是要去的。京表哥也能弄着帖子。到时候……”裴锦珠唇畔溢出一抹狞笑,“裴三不是仗着当上神机使就目中无人了吗?且让她得意几天。”
尹氏稍感宽慰,便道“二房也是该敲打敲打了。以前我只当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做的太过分。可他们呢?连锦瑶那个臭丫头都敢对我不敬。”
裴锦珠眼睛一亮,“娘,二房在花潭街上不是有间胭脂铺子吗?不如让京表哥想办法去闹一闹?”
尹氏却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