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是什么炸肉小哥,您是东厂领班,我这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老文停下锄头,颇为同情的看着小密探。
小密探朝裴锦瑶抱拳拱手,“东厂阿发见过裴神机使。”
裴锦瑶点点头,“虚礼就免了,咱们这儿就仨人,老文跑腿传话,你嘛,种菜采买做饭,伺候笔墨,打扫屋子,老文忙不过来你就帮着搭把手,都是些小活儿。”
我的亲娘!他都包圆儿了还叫小活儿?来之前就知道裴神机使要刁难他,可心还是碎成了八瓣儿。
“是,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裴锦瑶一指老文手里的锄头,“给他就得了。你去门口迎一迎,不是说早上来送卷宗吗?”
老文应了声是,把锄头递给小密探。
小密探脱下外袍,撸起袖子刨土。
裴锦瑶回屋磨丹砂练习画符。
她记得一些符箓的画法,但只是形似,就是个摆设,求个心理安慰而已。真要遇上生死攸关的大事,半点作用都没有。
鹿璟真人要来京城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学会自保的本事。
自保,不是逃命。
轻功没用,只有在术法上下苦工。之前所谓的“未卜先知”都是从史书上读来的。她占得先机无非是知道后世发生的一些大事。她这个神机使要想真正站稳脚跟,还是得靠自己。
以后会有很多人向她请教或是挑战,稍有不慎就会坏了先祖的名声。相比之下,现在的处境更加严峻。裴锦瑶一边用软巾擦拭桃木剑,一边唉声叹气。临时抱佛脚,也不知能不能行。
……
裴锦瑶挥毫画符的时候,岑禄满脸喜色的向仪风帝禀报,“长公主殿下尚在调养,这些日子受了惊吓身子亏得厉害,不宜劳顿,待将养好了即刻启程回京。”
果然如裴神机使所料,今天一早收到密报,平邑长公主和娜妥公主被救了出来。独虎王子重伤昏迷。虽说伤情凶险,但三位贵人都有着落,他作为西厂督主腰杆儿挺的直直的。
“独虎王子伤的不轻。”岑禄伤感起来,“还请陛下派御医去辽东为王子诊治。”
仪风帝又惊又喜,更多的是担心,“好,我这就写一道手谕。你从西厂挑几个得用的护送过去。我……我给阿姐写封信,一并带过去。”
岑禄忙挽起袖子给仪风帝润笔研墨,“长公主殿下不日回朝,长公主殿下的府邸现在就开始修缮还是……”
此时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阿姐尚在人世的喜悦。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姐了……仪风帝的眼睛有些湿润。
平邑长公主和亲之前,先帝没有赐下府邸。现在要回来了,自是要隆重其事。
仪风帝写好信,将一应事体交代下去就跟岑禄翻看京城舆图。没有平邑长公主做人质,石古苦必定不堪一击,胡成宗很快就能打赢这场仗。
仪风帝心情大好,看向岑禄的目光格外温和。
以至于岑禄从宫里出来两条腿都是轻飘飘的,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得。
他前脚刚走,后脚辽东的军报就进了城。
辽东大捷!
前些日子因为战事而深感忧虑的百姓们奔走相告。他们也是现在才知,不但有谶语还有一封关乎平邑长公主安危的密信。
霎时间,裴神机使和吕国师被人们放在一起比较。
谁的本事更大?
没人说得清。
妍美人也忽闪着长而浓密的睫毛,问仪风帝,“裴神机使比吕国师更厉害吗?”
仪风帝眼前浮现出裴锦瑶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不置可否的垂下眼帘,“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是厉害的。”
平邑长公主能够平安,裴锦瑶功不可没。那么,天降灾异也是真的了?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