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我们赶到的时候裴神机使跟那一窝邪祟大战三百五十回合还没分出胜负。”
老文接过话茬,“斗法斗的时候长了,裴神机使顶不住。”
石泉又道:“原本占了上风,没想到又来一窝邪祟。”
胡成宗颦了颦眉,沉声问道:“一共几窝?”
石泉竖起两根手指,斩钉截铁道:“就两窝。”
“一共两窝都叫裴神机使遇上了?”洪副将摇晃着脑袋慨叹,“这是走的什么霉运?”
话音刚落,石泉和老文两个人四只眼同时看向洪副将,异口同声,“慎言!”
又不是在宫里。还慎言?洪副将敢怒不敢言,撩起眼帘瞟了瞟胡成宗。视线转回到老文脸上,“那……阿发领班为何会掉进邪祟窝?”
“其实……”石泉涨红了脸,“其实,也不是掉进邪祟窝。他……他是被邪祟捉走的!”
山鼠精哎呦一声,用力拍着大腿,“这可怎么好?被邪祟抓走肯定活不成了!”
两人一妖嘤嘤嘤的哭。
胡成宗并不觉得吵,心里反而莫名舒爽。东厂小领班死定了。但看裴三能不能活。岑老大夫收回手,长长叹口气,“裴神机使……”
老文、山鼠精和石泉上前一步,“怎样?”
“要不要施针?”
“您快写方子吧。千年人参,百年鹿茸,天山雪莲尽管用。”
岑老大夫又再长长叹口气,“方子就不用了写了。你们……还是早做打算。要我说还是回京城,好歹让家里大人见最后一面。”
老文、山鼠精和石泉哭的更凶了。
胡成宗心中大石落了地。裴三是死在邪祟手里的。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
夜幕四合,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入书房。
胡成宗双手背在身后,侧耳听了片刻,挑眉问洪副将,“这是……妖精哭?”
“是,就是它。”洪副将点点头,“也不知它哪来那么多眼泪,从傍晚哭到现在。”
胡成宗轻笑出声,“主子快死了,它除了哭也做不了什么。”缓步走到桌前桌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印鉴还没到手?”
洪副将心尖一抖,“还没有。老文叔守在裴神机使床边,没有适当的时机。”
胡成宗面沉似水,“何时启程定下没有?”
“还没。老文叔和石泉道人起了争执,一个说坐马车,一个说用蒲团。”洪副将小声抱怨,“这俩人也真是,怎么回不是回,非得吵。把个妖精吓的猫在墙角哭。瞧着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