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扬手化出一盏悬在头顶的符纸灯,昏暗的柴房顿时明亮起来。
小密探拍起巴掌,“裴神机使法术超群!”
刚才她没尽兴,这会儿是来找补的?术甲整个脊背抵在冰凉的墙上,惊恐的盯着裴锦瑶大气都不敢喘。
裴锦瑶低声叮嘱,“这处不是咱们神机司地界儿。可别弄得脏兮兮的招人烦。”
老文挺起胸膛,“东厂有的是不见血的法子。”说话功夫,手里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和一小包丝线,“祖宗您往这儿看!”
裴锦瑶低头瞅瞅,嫌恶的咦了一声,“大晚上就别绣花了。累眼!”
小密探翘着兰花指捏起三根针,“不碍事。”扬起下巴指指术甲,“反正是绣在他身上。绣的多难看都没事。”
“这样啊。”裴锦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给他绣个丹凤朝阳。瞧着喜兴。”
“得嘞。您怎么说小的们就怎么办。”老文麻利的穿针引线,跟小密探嘀嘀咕咕,“大半夜就别讲究配色了,绣到哪算哪。把这些线用完了就回去睡觉。”
“成!”小密探摇晃着脑袋惋惜道:“应该把小耗子带来练练手。它还没在人身上绣过花呢。”
“丹凤朝阳怎么也得绣七天。明儿个喊它一起不就得了。”老文嘴角上扬,“都说凌迟遭罪,依我看呐,还是绣花更遭罪。细如牛毛的针尖在皮肉间穿行……啧啧,那滋味管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锦瑶单手拄着下巴,由衷赞道:“你们东厂真会整治人。”
老文自豪的笑了,“那是!东厂有人专门琢磨刑罚。”
小密探接道:“再硬的硬茬子到在我们东厂都得乖乖听话。”眉梢轻挑看向术甲,“且看他能不能捱得过七天。”
老文把穿好线的绣花针一根一根别在衣角,“捱得过也不怕。还有绝招等着他呢。这趟出来可把我闷坏了。”笑容可掬的走向术甲,细声细气的说道:“好在裴神机使把他抓来给咱们解闷。”
此时,术甲已是满面泪痕。
没人比东厂探子更损更坏了。术甲吸吸鼻子认真思量。好像……有!眼风扫向裴锦瑶。坐在小杌子上的那个不就是吗?没她撑腰,妖精敢扒他衣裳?
“老文叔!”小密探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术甲面前,“我琢磨着后背绣丹凤朝阳,前边绣二龙戏珠。龙凤都齐全了,吉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