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宽袍大袖下的瘦小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吴大才收回视线。
哎呦我的天!忘了问小道姑取信的人长啥样了!吴大苦着脸。这、这如何是好啊?!凉凉的银锭子烫的手疼。
……
裴锦瑶按原路疾步返回,在僻静处脱下棉袍用包袱皮包了,披上棉斗篷兜好风帽,从后巷拐出来,见街边有一女子带着个两三岁的孩子乞讨,隆冬时节,她俩穿着破烂的夹衣,手脸生了冻疮瞧着很是骇人。裴锦瑶掏出几块碎银,连炊饼带棉袍一并给了她。
那女子千恩万谢,小心翼翼藏起银子,抖抖索索的解开包袱皮把棉袍裹在身上,抱着孩子踉踉跄跄的走了。
裴锦瑶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心底泛酸。
到在撷金阁的前门,肖大掌柜送走两位贵客,方才领裴锦瑶去西间的小丫头慌里慌张的跑来报说“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裴三姑娘不见……”
裴三姑娘不要她伺候,她就去厨房躲懒顺便吃了好几块客人剩下的点心,吃饱喝足打了个盹儿才想起裴三姑娘这茬儿。去西间一看,半个人影儿都没有。铺子里外都找遍了,又问了其他人都说没见着裴三姑娘,也没见裴家的马车来接。人是她跟丢的,万一裴三姑娘有个闪失,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话说到一半,就见裴锦瑶笑嘻嘻在她们面前站定,“方才我见你们都忙着就出来透透气。没与你们知会一声,是我的不是。”
小丫头眼泪都快下来了。她不求别的,只要这位小财神没事就行。
肖大掌柜哈哈笑了,”裴三姑娘活泼趣致”之类的好听话说了一箩筐,又请裴锦瑶进去坐会儿。
好在这时翠巧和老孙都回来了,将她先前买的头面等物搬到车上,一行人打道回府。
上了车,裴锦瑶长舒口气,又说自己不小心勾乱了发髻,让她梳回原样。
翠巧心有疑惑却没发问。
……
夜幕四合,凛冽的北风像是锋利的钢刀,撕扯着范璞宽大的袍袖。他不以为意,拎着陶罐,悠哉悠哉的在寿春园门口站定,不叩门,只嚷嚷着“我来啦!”
话音刚刚落下,大门便敞开,阍人道“范先生快请进来。我家老太爷等候多时了。”
范璞随意的摆摆手,道“我自去寻他。”
阍人晓得他的脾气,伺候的太周全反倒落埋怨。便不与他客套,道了声谢回倒座房吃酒暖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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