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根基也有点松动了。
文官这边的根基,宰相祝弘主,武将那边的根基,太尉种尧。
两个月前,表面上宰相祝弘主完全站在国君一方,压下了落榜考生闹事,将一场剧变消弭于萌芽之中。
但这也发出了一个信号。他祝弘主出声了,就如同老虎咆哮山林。
于是,众多文官纷纷依附之。
“兰疯子,兰氏十兄弟恩科考试高中,寡人算是吧这些文武臣子都得罪了。”国君宁元宪叹息道“但可笑的是这件事情明明是他们自己错了,却要怪罪到寡人的头上,难不成看着人才不取?难不成他们想要垄断文武科举不成?”
“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啊。”大宦官黎隼心中道,但嘴上是不说的,宦官不得干政。
“寡人只是病了一下,还没有倒下呢,这些臣子就迫不及待要去找新的依靠了?”国君冷笑道“瞧瞧之前朝堂上的中立派系,足足占三分之一,现在呢如同鸟兽散,纷纷去投靠新主子了。”
“寡人究竟做了什么了?让他们如此记恨,如此诅咒于我?”
而最让国君痛心的人是太子和三王子宁岐。
之前两个人就算有斗争,也完全是在暗中,斗而不破,完全算得上是一种良性竞争。
而现在呢?
宁元宪病倒之后。
两个人的斗争瞬间激烈。
为了一个天西行省中都督的官职,不知道把多少官员送入监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流放。
这个信号其实很危险。
国家一旦进入党争,那就会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什么发展,什么外交,统统会被影响,甚至被搁置。
激烈的党争会如同一个黑洞一样,吞噬一切。
到那个时候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党同伐异。
而现在随着宁元宪病倒,党争已经开始了。
不仅如此,党争还是对国君宁元宪的一种藐视。
之前太子和三王子的良性竞争可以说是不断表现,并且让宁元宪做仲裁者,看看谁更加优秀,谁更加适合做这个国家的继承人。
而现在双方直接激烈斗争,几乎是直接将宁元宪这个仲裁者抛在一边。
我们两人直接开打,谁赢了谁就继承王位。
那意思是让我这个国君也在边上看着?
当然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已经有征兆了。
双方掀起倒卖军粮案,贪墨军费案,不仅仅是党争的开始,也算是对宁元宪的一种试探。
看宁元宪到底压不压。
而国君一旦选择压制,彻底平息这一场斗争,那也是需要巨大威信的。
否则一定会成为一锅夹生饭,被人认为是无能的和稀泥。
所以宁元宪心中才会凄凉。
他刚刚病倒了一下,就被人这么怠慢了,就这样被人攻击污蔑。
在女人肚皮上中风,为了讨好楚王不惜签订丧权辱国的契约,借用一个荒谬边境会猎的名义割让越国利益。
这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他用什么来压制两位年轻而又野心勃勃的王子?
缺乏足够的威严。
强行压制的话,一定会变成和稀泥,更让人耻笑。
想到北边的吴王,大清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宁元宪不由得心生羡慕,年轻真好。
但宁元宪也是一个狠人。
你们不是觉得寡人已经老了吗?已经病倒变弱了吗?
那寡人就彻底老给你们看,弱给你们看。
等边境会猎沈浪军队一飞冲天的时候,就是寡人重回巅峰的时刻。
届时宁元宪再一次英姿勃发出现在天下人面前,毫无病态,年轻英武,仗剑四顾,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