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诧异“怎么会这样想?”
见南宝衣委屈着回答不上来,他抿着薄唇笑了片刻,认真道“我从未想过这些。你不能生孩子,我尚且没有怨言,更何况意外得了个小公主?”
他的眼睛里藏着满足。
他握起南宝衣的小手,细致地与她十指相扣“我与南娇娇在一起,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不是贪图你家族富贵,更不是冲着你的容貌。我与你在一起,就只是为了与你在一起。”
这一刻,杀伐残酷的帝王放下了他所有的架子,竭尽所能地给予他的女人安全感。
听着他这一番剖白,南宝衣藏在心底的不安悄然烟消云散。
她弯起丹凤眼,笑容甜甜,忘情地踮起脚尖抱住萧弈的脖颈“二哥哥!”
芙蓉花香扑了满怀。
萧弈回抱住她,深深嗅闻她的发香,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两人腻歪了许久,南宝衣突然拍了拍脑袋“我今日过来,除了给二哥哥送毛笔,还有一件要紧事!”
……
小楼阁里天井游廊,曲折蜿蜒。
南宝衣牵着萧弈的袖角,做贼似的来到一处石头洞月门外。
她悄悄朝里窥视,天井里种着奇珍异草,穿雪白常服的中年男人端坐在琴案后,慢条斯理地拨弄琴弦,琴音随性而低沉。
微风卷起他的宽袖和发带,更添几分风雅从容,只是到底病弱消瘦了些。
南宝衣惋惜“二哥哥,我完全想象不到,你父皇在二十多年前竟然是令诸国闻风丧胆的少年霸主。他生得俊美,当年的他一定威风八面!”
萧弈不爽“你领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爹?看他,不如看我。”
南宝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想什么呢?”
两人正小声争执,天井对门传来脚步声。
南宝衣急忙望去。
沈皇后果然来了。
尉迟长恭跟在她身后,脸上神色很是不快。
沈皇后在圆凳上坐了,振了振宽袖,目光落在琴案上,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讥讽“我竟不知,你也会弹琴。”
萧煜按住琴弦。
尾音渐收,他道“萧氏皇族,都擅长音律。”
“所以,你就故意假扮成昭奴,在风雪庙吸引我的主意?”沈姜冷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假扮成他,你也配?”
洞月门后。
萧弈轻声“假扮昭奴?”
南宝衣三言两语,把那天江水边风雪庙的事情讲了一遍。
萧弈“所以你怀疑,当年的琴师,其实就是我父皇?”
南宝衣点点头“没有人会私藏情敌的东西,以你父皇当年的霸道,如果他要杀那位琴师,势必会连他的所有物件一起销毁,可他独独留着那张白狐狸面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更何况你父皇也是骄傲至极的男人,他绝不可能以假扮情敌的方式,来博取沈皇后的主意。”
萧弈沉默。
如果当年的琴师就是父皇,那么他后来为什么又要上演一场斩杀琴师的戏码?
让沈姜恨他二十多年,值得吗?
天井里。
日光斑驳,墙头的藤蔓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花影照落在萧煜的衣襟上,有种岁月沉淀之后的从容。
萧煜对上沈姜嘲讽的脸,笑容淡而平静“那些丹药可好用?月圆之夜,可还疼?”
沈姜的表情微微一变,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霜雪。
她很快回过神,哂笑“别以为你帮过我,我就不会记恨你。萧煜,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萧煜像是呢喃自语“是啊,我欠你的,可太多了……”
二十多年了,他的态度总是这般退让。
沈姜屈指叩了叩花几,语气不耐烦几分“南宝衣惯会胡言乱语,竟然说你就是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