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良也没有打算跟着一起去朱家沟,在安家业的再三要求下,安子良扔下一句,“我要去拉屎!”就溜进去了厕所,不出来了。
安家业瞪着眼,望着紧闭的厕所门,恨恨的吼了一句,“你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随后一脸郁郁的带着安子善,骑上自行车走了。
全程安子善就笑嘻嘻的看着这父子俩扯皮,对于老爸,他也是佩服的不行,家里这个时候也没有汽车,还是自行车代步。
如果安子良要一起去的话,俩人只能是一个坐在后座,一个坐在大金鹿的横梁上,车把上一边挂着一篮子上坟用的酒菜,另一边挂着一摞码好的烧纸和两挂白皮的鞭炮。
骑着自行车走十几公里,他也不嫌累,既然大哥不想去,就不带了啊。
安子善曾经问过母亲,老爸这样是图啥,为什么回老家上坟非要带上俩儿子?
当时,张桂云是一脸无语的鄙视道“还能为啥,显摆呗!”
安子善傻眼,问“显摆啥?”
张桂云答“显摆他有俩儿子!”
安子善懵,两个儿子有什么好显摆的?
这件事他一直都不懂,有两个儿子值得父亲骄傲什么,直到很多年之后!
……
人生就是这么荒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有些事你觉得都要扛不住了,活不下去了,在别人看来却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或者是笑料。
这句话,安家栋此时此刻体验的尤其深刻。
从那天在县委大院被安子善当场戳穿所有谎言和伪装,被踢出莲山建筑公司后,安家栋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他没有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妻子,而是选择了隐瞒。
直到那一天,莲山建筑公司资不抵债,即将破产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整个建筑公司家属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后,他的妻子也知道了,回家质问他。
他才如实相告,他说自己早就发现了建筑公司的情况,怕被牵连,所以提前一个月选择了辞职,现在在一个相熟的建筑公司做工程师。
详细的情况,他的妻子并未多问,只要每个月交给她的钱不少,其他的她基本不会过问。
实际情况是,安家栋搭上自己的老脸不要了,才在一个关系还行的建筑队找了份打小工的工作。
然而这样的工作,又苦又累,赚的还少,发到手的钱刚到他在建筑公司时一半的薪水。
为了保证上交给妻子的钱跟以前一样多,他把这些年自己存下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然而到了年根上,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私房钱快用完了,他不得不摊牌!
他本来打算今天领了工资,回去就跟妻子摊牌,结果刚到包工头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的工友在讨论自己。
有个尖利的声音说道“安家栋是得罪了人,被建筑公司开掉的,你们以为是他自己辞职的?”
又一个沙哑的声音附和道“我也听说这个事了,还听说他得罪的人势力很大,县里稍微有点规模的建筑公司,都不敢用他。”
一个粗豪的男声猛然响起,“你不是废话嘛,他要去别的建筑公司最差干个施工员还是没问题的,还用跟咱们一起打小工了。”
那个尖利的声音突然神神秘秘的笑道“我听别人说,安家栋是跟别人的老婆乱搞,得罪了人。”
这话说的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一瞬,粗豪的声音很是感兴趣的问道“真假啊?安家栋路子这么野?搞不清情况就敢乱搞?”
沙哑嗓子嘿嘿笑道“我看这事不离十,当年他在建筑公司的时候,可是冯冀眼里的好苗子。嘿嘿,搞不好就是跟冯冀他老婆乱搞了。”
尖利嗓门的男子猛然骂道“你傻逼吧,冯冀他老婆多大岁数了,安家栋再渴也